仅仅三天时间,镰仓城内便动员了将近三万的民工,他们都是游离在死亡边缘濒临饿死的难民,源赖朝给了他们吃的更给了他们工作。

    这些人的工作效率是惊人的,镰仓城的城郭并不是很大,这个只比兴化略大的岛国东部重镇,仅仅是几天的功夫一条护城河的雏形便出现了。

    从河道里挖出来了不少的石块还有土方,这些材料再用去城墙的建设,石料堆砌土方则用来烧制青砖。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不是看中哪里就在哪里开挖,按梁川的设想城面的排水渠要符合城市建设的规划,假合取得天下以后,若是要以镰他为大本营,那岂能让镰仓胡乱建设?

    最好的方法就是参考长安城的建设模式,城里的道路四平八直,设定各种功能区,居民区与商业互相分开,以便更好地管理。

    城中的排涝系统则是能大则大,水渠要造应城市长期的发展,不能今天够用了明天房子又多了,然后又开挖,这费时费力更不切实际。

    至于港口的建设梁川是个门外汉,岛国人民反而专业多了,他们本就是向海而生的民族,与大海打交道的时光远远多于与土地打交道的时光。

    航海业在封建时代向来是统治者重视就繁荣,统治者一打压就功亏一溃的事业,这些成本投入极为庞大,民间虽然也能发展起来,可是还是离不开官府的支持。

    梁川说的都是泛泛的大方针大方向,具体的细节自然有源赖朝手下的一帮人帮他去谋划策划。

    要是事无巨细都还要他去亲自过问,那不得累死他。

    梁川一得空,趁着天空飘雪的大美时日里,带着啊狗准备去街上转一转。

    人在落魄的时候只注意着眼前的苟且,只会去考虑下顿饭要吃什么,而从不会去想着说这场雪是不是很美。

    饱暖才会思淫、欲,饱暖才会去想着风花雪月。

    作为一个标准的南方人,梁川唯一见过的雪的时候是在金陵求学的时候,不过金陵也算是南方了,淮河秦岭以南都是南方,虽然也下雪可是那雪准确来说是小冰晶,不似岛国的冬天,这种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出了城身上裹着保暖御寒的大衣,脚下再也不会被冻得乌青生疮走在雪地里两个人还时不时互相看了看,不用猜,都是回忆起了一起来镰仓的那段时光。

    天地间一片苍茫,远方的大海还泛着深蓝,山与城却都白了头。

    啊狗自嘲,以前每个冬天她都会担心会不会冻死在野外,一年一年最害怕的就是冬天寒冷,每年总有许多人被寒冷带走了生命。

    梁川拉着她的小手,也自嘲道,很久以前他也是天天吃不饱,每天被冻得瑟瑟发抖,虽然没有啊狗这般刻骨铭心,现在好了,以后只有他还活着,啊狗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事了。

    两个人在城外散着步,忽然一阵悠扬的钟声远远地传来。梁川抬着一看,皑皑白雪覆盖的群山之中,藏着一座寺庙,寺里有一尊巨大观音佛像正拈指慈悲地看着众生,他面对的方向,正是镰仓的方向。

    “你们这里也拜观音娘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