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钱。。”招弟可不想再空手而去了,清源不比兴化,路上还要吃喝呢。

    梁川给了招弟一百两银子,吩咐招弟道:“不够的让候赛因先欠着,记住是清真寺!”招弟自然不懂清真寺供奉的是哪一路大神,可是对侯赛因这种虔诚的教徒来说,能在东方给真主有一片栖身之地,他在教中的地位可算是冲天了!

    招弟坐下来扒拉了好多饭,艺娘又给他烙了几块麦饼,就着大葱卷起来,用油纸包裹着,路上方便招弟充饥。招弟吃饱喝足以后,也没有耽搁,立即就动身去清源。

    梁川等招弟走了以后,自己动身去唤来罗宪,交待他派几个人手对宗祠里的大米要严加守卫,除了自己和何保正,艺娘等其他人不管是干嘛,说得再好听一律不能放进宗祠内,里面还有数千斤的粮食,不能有失,今天晚上先由他们看管,明天再换其他人,以后每天都要有人来看管。

    村里的水井,白天梁川让人每一口水井里都放进去一条鱼,哪一天打水的时候发现井里的鱼翻白肚,这水井就绝对不能再喝了。这个也是实用的方法,毕竟有人守着,要是别人从背后扔进去毒药也发现不了,还不如里面养条鱼。

    梁川在白天的操练结束后,集合了所有的人,让他人在村子的入山道旁设立一个哨岗,每天安排一个人站岗,另外一个人不定时在山道上巡逻,在民宅里再分别设置暗哨,以防明哨被人干掉之后,整个防线形同虚设。

    每天每个中队长要到他这里来领取口令,梁川告诉他们康熙雍正等口令,清朝十三帝反正一天换一个,队员们这此个词听都没听过,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除了自己告诉他们的,梁川百分百肯定除了自己的队员,其他人绝对不知道这些个名词。

    第二天一大早左丘宏的前锋营就开拔了,南方的兵在李初一看来完全没有丝毫的血性,这些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只有那种饱餐风霜部队才能铸就铁血骄悍。

    梁川一大早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说不出的烦闷。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不由得替这些伍卒担忧。今天他没有让队员操练,而是将所有人集合,狼筅使用涂过金汁的,柴刀斧头全部磨锋利,每个村子队伍在各自山道前严阵以待,众人不明白,官兵都上山剿乱民了,他们还要这么费事吗。

    太阳光移至日中,照得人脑袋有些发晕,队员们刚吃完饭,梁川最不愿意看到事情终于发生了。山道上早上去平乱的官兵们丢盔弃甲,浑身都是血污,完全没有章法,各自奔命从山上溃败而下,哪里还有昨天上山前那副雄姿。

    士兵们原来就几个,后来下山的越来越多,成队成队地往下跑,梁川接到哨兵的报告,自己跟到山脚下去观察敌情,官兵们如山倒,也不知道后面的情况。

    梁川传令所有人立即结阵,每个伍的队员按操练的阵型紧张地列队,手中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兵器,他们退无可退,这里是自己的家园,官兵们可以扔下村民们去逃命,他们做不到,一跑村里的妇孺都得死。

    何麓山下梁川自己操着两柄大斧子,站在队伍的最前边,李初一跟在他的边上,就拿着一把柴刀,背后是五个结着鸳鸯阵的队伍,他们看着梁川站在自己的前面,紧张感小了好多,不过手心还是沁满了汗水,官兵都输得这么惨烈,他们能打得过吗?

    第一跑到村口的官兵被梁川拦了下来:“山上什么情况?”

    那官兵吓得六神无主,嘴里只有哆嗦,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后才哭腔道:“那。。那。。山。民。”

    梁川对着这个官兵就是一巴掌,“好好说,死不了!”

    官兵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两眼都在冒金星,不过好在疼痛让他暂时忘了恐惧,这才说道:“山。。民在山上设了很多陷阱,我们。。中了埋伏,大家都往山下逃,连敌人什么样。。都没看到!”

    “你们还有多少人?”

    “不知道,反正跑在我后面的没几个。。”

    梁川没看到左丘宏与高干,估计他们两个都就义了,左丘宏就是个急功近利的愣头青,但是高干阵亡了那就很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