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唇完全对不上马嘴,吕师爷为人老练,一听就知道这里有误会,他直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梁川听了一遍,梁川眉头紧锁,妈的,你们自己搞出来好事,最后受罪的还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照你们那个土匪征税法,老百姓不反那才没天理了。

    梁川听他们说这个事,自己是越听越心惊,本以为自己投了一个太平盛世,没想到竟然有兵灾就在自己的身边,随时可能烧到自己的身上!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勾当,就自己一个人可能还真做不了万人敌。

    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生长的这片土地历史上还有造反的事迹,完全没有印象,印家中这片热土地就是盛产顺民,要么特别能读书,要么特别能做生意,再苦也能活得下去,这算是这一方百姓的优良品质吧。

    但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梁川也不是傻子,一听到这个消息他首先考虑的就是自己周边的处境。按他们说的现在山民还在山里面转悠,但是山里面一不产粮二无装备,造反再如何也不能一直将深山作为自己的根据地,早晚得向平原进发,下山之后第一个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家园,何麓村。当然他们可以选择从霞苑进军兴化,但是梁川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那里是山,山路崎岖不利于大队伍的展

    开,下山先得找补给再壮大队伍,最理想的还是凤山。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自己努力了将近一年的成果不能付之东流,梁川不加犹豫,还没等吕师爷和李成福主动提出请求,梁川就自动请缨,他要上山去看看究竟有没有这回事,有的话自己好有个应对,没有的话,还继续当自己的闲散小地主!造反可不是小事情,这些反民疯起来见人就杀见粮就抢,专挑大户下手!

    难得今天李初一也在家里,没有出去溜狗,梁川找到李初一郑重其事地跟他说道:“李大哥,我今天有要事要离开家一会,家里的人就烦劳你照应一阵,要求我今天走了以后没有回来,帮我照顾好大家伙,让艺娘改嫁他人。。”

    衙役一来家门口李初一就听到动静了,这阵势太大,他是一个相当机警的人,早就发现了这些衙役来者不善。他也以为这些人衙役是来拿他的,上次征税弄折税吏手臂的不是梁川是他自己,十有**这梁川又要替他顶包了。

    梁川说得决绝,倘若在交代后事一般,李初一见惯了生死不由得有些动容,两眼微眯收起寒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冷冷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那税吏是我打伤。。”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梁川就知道这个兄弟肯定想歪了,自己没那么伟大,偶尔出出头还行,天天替人顶包他可做不到。

    他把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李初一也万万没想到,自古太平地兴化县这种好地方也会有人造反!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再说了要是山下有事留我一个在家里也无济于事,我与你一道上山!”李初一本不想让梁川独自犯险,知道缘由后更不答应了,两个人起码有个照应,万一死了,不还有个人背尸体回来嘛!

    梁川拗不过这个固执的老男人,他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不能家里一点准备都没有,无奈之下他只能将事情简要地跟艺娘交待了一番,对着艺娘改嫁什么的话他可就不敢说出来了,因为一旦是这后果,艺娘这种性子可能就随他而去了。梁川说得婉转,要是回不来,她们就赶紧去清源避难,至少那里有重兵把守,无发生战事的可能性。

    两个人各自准备好自己的武器,梁川还是两柄极引人注目的大板斧,腰间再别着一把小柴刀,李初一不喜欢斧子这类的武器,一把柴刀足矣。现在这个情况梁川可不是带两柄斧子就能满足的,他眼睛早就注意到了这些衙役所佩备的弩了,天呐,这不就相当于后世微、冲和九五嘛!

    李成福的马背上就挂着一具弩,还有一个箭袋。李成福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弓弩一眼,这东西能保命吗,赶紧跑才是,有拉弓的功夫都差不多能跑到兴化了。梁川不一样,一是好奇,这玩意以前就在里见过,连历史书都出现得不多,二呢这玩意就像是手枪,他以前也是打靶才能过过瘾,实战中开枪,职业生涯那么多年,还没试过。

    梁川看那把弩,弩身近三尺弦长二尺有余,比起后世的钢制小弩大上不少,梁川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没有马骑,就跟在李成福的边上,别人都是担心受怕的模样,就他时不时手去拉一下弩弦,摸摸弩机,看到这种步兵利器啧啧称奇。

    李成福看他倒像是去郊游的姿势,心里感慨这心高人胆子就是大啊,这会了还有心情玩弩,这玩意就是个累赘,加个箭袋也有个几十斤挂在在马上就是个累赘,跑起来马都会慢上一拍。

    “没见过?”李成福多嘴问了一句。

    梁川痴相毕露,回道::“没有,能不能让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