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保正说,要不就让三叔来,三叔现在也没什么活干,那头牛也老得不行了,膝下无子无女,不做点事存点钱,将来的养老也是个大问题。梁川一听大喜,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自己还欠三叔一个大人情,这不正好。

    郑三叔以前还自己种一种地,老牛拉到外头帮人家耕一耕地,赚一些辛苦钱,现在上了年纪都没有活接了。因为那老牛的效率太低了,还不如自己用锄头去垦地。

    何保正把梁川的意思跟三

    叔讲了一下,三叔的脸永远是笑呵呵的,但是他不是傻,他也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三郎现在在村里做的事情都是大善事,大家都是靠着三郎过活,他担心我老了没活路,就找我去干活,可是我老手老脚的就怕坏了三郎的大事,家洛这就不成了。。”

    三叔的话情真意切,生怕自己拖累了人家,何保正也怕这个老人将来没人赡养,梁川做的这是善事,好劝歹说,才把三叔说动了,去帮衬着管理茶园。梁川说每个月给三叔五百文钱,就负责在茶园里锄锄草,把毛竹接过去,浇浇地。

    五百文钱,三叔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在落泪,三百文钱够他自己买米吃饭了,还能剩下两百文钱,关键自己不是人见人嫌的没用老骨头了,也算有个去处了。

    孝义梁川郎,打虎真英雄。

    孙厚朴多次跟梁川强调,新茶园建好以后,要使茶苗的茁壮成长,根深叶茂,快速高产,关键就在于茶园的管理。

    梁川带着何保正和郑三叔,布置完毛竹水管后,以后哪里需要水就把水管接到哪里,不需要时就把水放掉,流到山下。梁川把孙厚朴告诉自己的种茶管理要领一样样地说与郑三叔听。

    郑三叔的年龄与他的辈份是相同的,何保正见了他都要叫一声叔公。因为他和何金银几个仅存的老人是村子里辈份最大的。但是三叔眼不花耳不聋,手脚慢了一些外,还是一个很好的庄稼把式。

    茶园里的茶苗已经种下来了,这片荒山几百年来没有人会来种东西,何保正都梁川是破天荒第一人。茶苗的三寸范围内,杂草要用手去拔掉,用锄头的话就怕锄伤茶苗根,影响成活。

    三寸之后的地方,浅耕一到二寸,一尺之外,行间深耕四到五寸,以茶行为中心,理成一尺宽,一到二寸高的畦,有点像甘蔗地。这个还是很好理解的,说一遍给郑三叔,郑三叔就便笑呵呵地点头明白了。

    梁川苦口婆心地跟三叔交待了好几次,这茶园可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要是让山场的茶吏知道梁川把茶叶种到地里,然后又故意把茶苗给整死了,那他就要倒大霉了。这些茶苗现在可是金贵的宝贝,要小心呵护。

    三叔说你待我这么好,还给了他一条活路,他会帮着好好地做好这个事的,农家人知恩图报,不是春天的毒蛇,忘了冬天救他的人。

    新茶园培完土,到四五月,茶树两侧一尺范围内,浅锄除草二到三寸浅耕,一尺以外中耕四到五寸深。第二次除草则是在入夏的七八月,第三次在秋后,分别一次浅耕一次中耕。

    这样的劳动在他们农家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麦子和稻谷还要收割脱粒,这茶苗就只有浇水和锄草,一天锄一片,一亩的小茶园几天就能修整得漂漂亮亮。

    经较辛苦的就是这片坡地要慢慢改为梯地,把山上的土搬下来修平整,整修梯面,保护梯壁,还要挖一些小排水沟防止山洪,头一年可能事情会很多,但是茶园修好后,以后就是天天晃荡了。

    所有的要点梁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了三叔,为了谨慎,他还让三叔把这些话自己重述一遍。。

    山上的活做好了,这片茶园也算有个着落了,虽然与预期的差了太多,不能直接盈利,可也是自己的固定资产了,以后看到别人怎么也能说自己是庄园主,有茶园的人,呵呵。

    “老何,你帮我去兴化跑一趟,看哪个吏房管理茶园园户的,跟他吱会一声,咱们自己上门,省们他们上门来找咱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