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我来。”梁川一手拽住袋口,轻飘飘地就拎了起来,横挎在自己肩头:“你力气只怕还比不上人家方姑娘,以后怎么做一家之主?”

    招弟羞得说不出话,嘴里直嘿嘿:“乱讲,人家方姑娘那么温柔,哪有你说的力气那么大?”

    梁川像港口边上的劳工,扛着一袋货物一样走在街上,这样反而没有人起疑心,因为在清源这一带太多是以扛货搬物为营生的劳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儿功夫就转悠到了月台寺门前。

    月台寺大门紧闭,嘭嘭嘭梁川砸了好几下大门,一个小沙弥悠悠地过来开门。

    “施主本寺夜间不接香火,施主请回吧。”小沙弥看见两个大男人提着一袋东西以为是要捐给寺庙的,这个时辰才来,扰了他的清休,有点恼怒。

    “叫弘逸和尚出来,你就说梁川有事找他。”

    小沙弥记得以前方丈交待过,边上卖万货的店主家名唤梁川,日后若是相见,一定要有礼数,不可慢了人家。小纱弥打量着梁川,问道:“施主可是隔壁万达东家?”

    梁川笑道:“就是我,快去吧,别再多问了。”

    弘逸和尚一会也出来了,看着两个提着一袋子不知道什么玩意,还是这么晚了来自己寺里:“这是做什么?”

    “柴房在哪里?”

    弘逸见他也不多说,先让小沙弥去休息了,关上寺门,领着梁川和招弟往柴房转去。台月寺自从梁川出了个点子以后,香火大比从前,现在有钱了,气象也更比从前,地买了好大一片,几幢新的殿阁也由赵小品包工,着手在建设了,呈现出一片恢弘的气势。

    柴房在月台寺的菜地边上,周围是一片好大的空地,平时连寺里的人都很少来,除了当值的伙工头陀会来,这一片了无生气。

    “吊起来!”梁川淡淡地说道。

    “怎么吊?”招弟愣了一下。

    “什么?吊什么?”弘逸心里一个咯噔,“阿弥陀佛,你什么要做什么?这可是清净圣地可不敢作奸犯科,朝庭饶得过,佛祖都不放过的!”

    招弟解开麻袋,里面露出一个人来,一动不动,还遍体鳞伤,身上血污伤口密布,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弘逸一看冷汗就被吓出来了,赶忙半跪在人前,伸出食指放到这个人的鼻翼前探了探,指稍传来一股温热,心头悬着的这块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这人是干嘛的?你们打的?”

    招弟贼笑道:“他老婆打的,兄弟家中失火去买醉,倒在街上我们怕他冻着了,就给捡回来了!”

    这话听得梁川自己都想笑,真是狗在书院蹲三年也会吟诗,招弟跟着梁川,这鬼话也张口就来了。

    弘逸知道梁川鬼点子多,鬼话更是连篇,他没想到招弟也会讲鬼话,一下就中招了,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