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闹不清赵玦这番YyAn怪气究竟唱的是哪出戏,胡乱应道:“我身手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那厢语出无心,在赵玦这厢,“你又不是不知道”言下之意说明两人相熟。虽则她未言及这分相熟来自西山那场患难,赵玦却记忆犹新。

    自打他们反目,两人碰面不是剑拔弩张,便是形同陌路,此刻他们相处头一遭略略沾了点往日情谊的边儿,好似生出一丝丝旧时的亲近。虽说那丝亲近若有若无,毕竟聊胜於无。

    他语气柔缓了些:“善泳者溺於水。”又道:“松树几丈高,一个不小心摔落,不Si也残疾。”

    他不提还好,一提,辞sE重添几分严厉:“丫鬟本该时刻以你安全为念,照料周全。你当着这许多人的面爬高涉险,她们无一人能拦下你,就是失职。——好生打。”

    嬷嬷得令,手中板子更加不容情落下,有丫鬟吃疼叫出声。

    原婉然额生细汗,道:“赵玦,当初我在山上爬树,你不也没拦着我?”

    赵玦道:“此一时,彼一时,况且孤秀岗的松树b山上的高多了。”

    原婉然见他油盐不进,咬牙道:“好,你打,尽管打,她们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说起来,她们帮着你软禁我,我何必理她们Si活?你打人,无非存心让我不得安生好辖治我,我不上当。”说完,走向正房堂屋,掀起门帘一甩,径自进房去。

    原婉然回到寝间,坐在床沿摀住双耳。

    她心知肚明别业里所有人都算得上赵玦帮凶,然而丫鬟同为nV子,奴仆之身不由自主,这些日子以来,又无微不至照料她,眼下她们受苦,她无法全然无动於衷。

    不多时,寝间隔扇门响起剥啄声。

    原婉然松开摀耳的双手,但听门外赵玦道:“我叫停杖刑了。一会儿大夫就过来,替丫鬟医治杖疮。”

    原婉然连忙爬上临窗暖阁炕上往外望,果然院里掌板嬷嬷皆离去。

    寝间门外,赵玦徐徐道:“你登高爬树,打算探路逃跑?趁早打消念头,别业门禁森严,不是打扮成丫鬟就能混出门去。”

    原婉然听得赵玦这般说,心头一紧。

    她特意仿照丫鬟惯穿的无纹夹袄和b甲裁新衣,为的正是乔装成奴婢出逃。

    赵玦接着道:“也别想靠衣服颜sE遮掩行藏,你骗得过护院眼睛,骗不过看家狗的鼻子。”

    原婉然泄了劲儿,颓坐在炕上。

    她听韩一提过,刺客细作潜形匿迹,会穿着近似草木土石颜sE的衣服融进当地景致,躲过敌方侦察戒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