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爷缓下脚步,打了个酒嗝,愣愣道:“呃,没人?”

    “是,没人。”灰衣青年斩钉截铁答道,又说:“您要不信,可以问问秋平?”

    小厮在旁思索一霎,陪笑一口咬定:“老爷,街上真没人。”

    nV装少年不明小厮何以欺暪家主,但他与灰衣青年是一夥儿的,便附和道:“秋老爷,没人在那儿呀。”

    秋老爷信以为真,拍拍脑袋掩饰困窘,哈哈笑说自己喝多了,上马离开。

    赵野向那灰衣青年颌首招呼,“英生。”

    杜英生置若未闻别开眼,赵野一笑,驱骡远去。

    nV装少年在旁道:“师兄,你g麽拦他们打架?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咱们看现成的猴戏,不好吗?”

    顾英生反问:“你晓得秋平为什麽附和我?”

    nV装少年答不上话。

    杜英生道:“秋平看出对头难缠,主子打架讨不到便宜,他做下人的到时不能不下场助拳,下场无非一块儿挨揍。与其皮r0U疼,他情愿帮咱们骗秋老爷。”

    “他们打他们的,又不g我们的事。”

    杜英生白他一眼,“照顾主儿同人打架,你在旁看热闹,秋老爷事後想起,可不要寒心?你薄情寡义的名声传出去,以後谁肯提携帮衬你?”

    nV装少年犹辩道:“秋老爷醉了,不会知道……”

    “秋平可清醒着。你们在秋老爷跟前争宠,秋老爷有难,他下场挨打,你隔山观虎斗,他不趁机排挤你,难道还替你美言几句?”

    nV装少年不响了。

    “遇事别幸灾乐祸,先琢磨火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杜英生转身回店,又说:“以後遇见那骑骡的家伙,绕道走。他就是个灾星。”

    赵野那厢往前行,拐了几个弯,进了北里最为繁华的胭脂街。

    街道两旁店家重楼飞檐,其中一家楼起三层,统共三座相连,每座楼门面一连数间,极是长阔。大门之上,匾额高悬,黑底金字写着“天香阁”。

    天香阁大门敞开,大厅里,小厮仆妇各司其职,擦桌拭凳,扫抹地板,清理昨夜欢宴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