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赵野起身,喊堂倌过来结帐,掏出一块付帐绰绰有余的碎银丢在桌上,牵住她便走。

    原婉然犹豫指向桌面,“饭,饭没吃完,银钱太……”

    赵野深深凝视,眼神火热,迫切中带些凶狠,似要一口生吞她。原婉然身子烘烘发软,当下不行了,管不了饭管不好找零头,红着脸依他牵挽下楼。

    迎面一个客人登梯而上,二十出头,相貌清俊,走近时与赵野打照面,不由停下脚步。

    赵野道:“英生。”

    杜英生回神便双眉下压,瞪视赵野,直至留心他身旁有原婉然,这才勉强缓和表情。

    “传闻你已娶妻,这位便是嫂子?”

    “不错,”赵野应道,转向原婉然介绍:“我童年玩伴,杜英生。”

    原婉然瞧得亲切,杜英生的敌意并不像童年玩伴所当有的。她垂首掩饰忐忑猜疑,福了福礼。

    杜英生略应酬便告辞,与赵野擦身而过时,他压低声音防备原婉然听见,紧咬的牙关迸出一句:“你也配有妻子?”

    赵野置若未闻,带原婉然离开,然而两人心情都不若之前松快。

    回家路上,原婉然挨着赵野坐在骡车驾座吹风纳凉,忖量杜他和杜英生之间有何纠葛。

    赵野开口了,“婉婉,以後我不在家,客人来找,你别开门迎进,请来人改日再来;若有急事,让他留下姓名,回头我自会拜访。我有些对家,万一上门,你应付不了。”

    “……包括刚刚那位杜英生吗?”

    “对。”赵野断然应道:“他那人不曾为难妇道人家,不过人心难测,防心不可无。”

    原婉然应了,踌躇好不好问原由,前方传来几声叱駡。

    骡车行到那叱駡响起的路边,几个行人围着窃窃私语,一个姑娘在人群间隙後摇摇晃晃站起。

    骡车堪堪便要驶过,原婉然才认出受到围观的姑娘乃是官来仪,那官来仪一晃,扑倒地上,双目紧闭,竟是晕了过去。

    原婉然连忙下车查看,眼见官来仪面sE苍白,头脸沾染尘土,思及今日她在绣坊受欺侮,既可怜又难受。

    一个老汉问道:“小娘子,你识得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