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出房时,客人已走,她向韩一问起原故,原来那吕叔替外地武馆牵线,招收入伍男丁为徒。他号称武馆师傅祖上传下一套搏击术,威力无b,假使学习JiNg熟,可大增沙场生还希望,不过拜师费所费不赀。

    村长那厢则因韩一身手好,且祖上几代从军,家学渊源,找上他主持乡练教授功夫。韩一答允并且不收一文钱,村人自然弃武馆而择乡练,吕叔气不忿,找上韩家兴师问罪。

    原婉然问道:“你挡了人家财路,他们不会找麻烦吧?”

    韩一m0m0她头顶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午後天气宜人,和风习习,夫妻俩坐在屋前晒太yAn,原婉然寻出韩一缝线松散的衣物补牢针线,黑妞趴在她脚畔休憩。做完nV红,她眼角余光溜向脚下,黑妞已不见踪影。

    她唤道:“黑妞?”

    “跑外头野了,”和她同坐在板凳上的韩一道:“兴许下河凫水。”

    韩一正用鹿皮擦拭一把猎刀,木制刀柄很朴实,末端的柄首却是金灿,乃是鍌金狼头形状。搁在板凳上的刀鞘亦嵌上一枚鎏金狼头雕饰。

    韩一养刀完毕收入刀鞘,见原婉然在旁好奇端详,便递予她把玩。

    他在旁解释:“我们族里男孩长到能握刀的年纪,家里便给他打造一把猎刀。”说话时,面部的刚棱柔和了些,口气透着怀念。

    韩一有一半胡人血统,这件事原婉然到临嫁前才知道。当时大夏与西域交战,连带对胡人观感坏了,蔡氏怕原婉然因此不嫁,对他身世便只字未提,後来不留神说漏了嘴。

    原婉然倒不在意这项,大夏人籍贯从父,韩一父家是大夏人,韩一便也是。哪怕他彻头彻尾是胡人又如何?这人待她远b她所知的任何大夏人还要好。只是她长住乡下,以为胡人皆高鼻碧眼,而韩一虽则五官深刻,并且高大魁梧,在一般男子中很起眼,毕竟黑发乌眸,因此她从未想到血统这上头。眼下她听韩一提起母亲那边风俗,思量原来他并不只遵循父族习俗,便静静聆听,期待他多吐露些自家事。一来,韩一的事她都想知道;二来,韩一既也重视母族风俗,她便一般郑重以对。

    岂料韩一不再言语,拿起另一把大刀擦拭。

    大刀宽刃雪亮,迎向日头隐约泛出碧光,映在韩一脸上,替那平和面目添上几分肃杀。

    可人始终是温和的那人,他说:“阿婉,明日回门,我从铺子取来礼品便出发,你可想到带哪些特别物事回娘家送人?”

    原婉然答道:“没有,你作主就行。”

    一般人家回门,均送J鸭、酒和糕饼等礼物,原婉然以为凭兄嫂待她的情份,这些东西绰绰有余。

    两人闲谈着,土路那端传来蹄声,顺着曲尺小径越响越近,不多时,七个陌生男子骑骡行入韩家院子,清一sE绸缎衣衫,提刀拎棍。

    韩一不慌不忙起身,现出高大身量,来客微露错愕,其中一人甚至咦了声。

    队中一个中年男子随即向同伴说:“花木瓜,空好看,别看他个子大,外强中乾……”一g人下鞍系住座骑,往韩一夫妇走来,神气十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