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声抚慰:“别怕,野狼瘫了,再不能爬起伤人。”

    说完,他伸出拐杖击打野狼腹部,那一下敲得狠,野狼仍旧卧倒不动。

    原婉然茫然,赵玦在变什麽戏法,这野狼怎麽了?

    赵玦挪身到野狼身畔,探向牠颈背握住什麽物事拔起。这一拔,血雾喷溅,赵玦手中多出他那把嵌宝石匕首,鲜血由泛青光的刃身流下。

    原婉然恍然大悟,刚刚由野狼颈後探出的红YAn物事,乃是匕首把柄上的玛瑙。

    她缓慢转动脑子,推估出前因後果:方才赵玦喝令她趴下,便朝野狼掷出匕首,正中牠颈背经脉,把牠弄瘫了。

    野狼瘫了……原婉然想到这一层,绷紧的身子软了下来,却仍旧後怕不已。

    幸亏赵玦手中有匕首,手劲够,准头又巧,正中野狼颈子,否则她倒在野狼嘴爪之下,还能有命吗?

    原婉然簌簌发抖,眼底泪花乱转。

    流落荒野的这几天,她吃不饱,睡不好,担惊受怕,牵挂家里,心里异常烦忧。但是身旁有赵玦在,赵玦平白无故受她连累,受难受伤,她万分过意不去,哪里好在他面前放任自己垂头丧气?她自觉肩负重任,为此压抑心绪,打起十二万分JiNg神照料赵玦,为两人寻路。

    到这回,她险些沦为野兽盘中飧,葬身狼腹,实在忍无可忍了。

    终於她泪落成行,哭出声来。

    今天险到这步田地,已经不是她回家向韩一和赵野诉苦,要他们抱上几抱就能了结的事。

    等她家去,白天要黏在他们俩身上,夜里拿他们当床睡、当被子盖!

    赵玦那头cH0U出匕首,又朝野狼T0Ng上几下,确保牠Si透,忽然听见原婉然哭声,停手望向她去。

    不论在野地连受数日罪,亦或遭遇野狼攻击,原婉然在在有理由哭泣。只是这几天以来,她处事一径坚强开朗,反倒教他料不到她会哭。

    此刻她浑身抖如筛糖,哭个不住,不问可知心中多麽害怕。

    然而方才千钧一发之际,又是她冲到他身前相救,驱赶狼只。

    赵玦不自觉挪近她身畔,轻轻抬起手,想抚m0她头顶心安抚。

    哪里料到原婉然先一步低下头拭泪,啜泣道:“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