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州终于见到了太平道人。见了真人谢连州才知道,那具尸体同他易容得有多相似。

    朱雀使果然手段不凡。

    而以他的手段,如今既跑出了太平山庄,以后便不会再轻易被人发现。毕竟太平山庄背后的情报网如何运作,他心中也略知一二,想要躲开并非一点办法都没有。

    太平道人笑眯眯地坐在上首,好像只是一个寻常便能看到的和蔼老者。

    谢连州看着他,尚未开口时,周象便喊了声“祖父”,老老实实地走上前去。

    太平道人看了眼周象,虽说他预料到周象一旦出现,身份便藏不了太久,却没料到,他会在谢连州跟前这样坦诚。

    太平道人再看向谢连州时,面上的笑意更大了,他让玄武白虎二使先将周象带走,有心想同谢连州单独对话。

    若换作其他人,白虎使定然不放心大伤未愈的太平道人同其单独相处,可他目光在谢连州身上顿了顿,便没有一点迟疑地同玄武使退了出去。

    太平道人对谢连州道:“朱雀使名为傅萱,十多年前曾有一个名号,唤作‘无面郎君’。他武功不高,但因为行踪诡秘,很难防备。”

    十多年前,怪不得谢连州没有听说过傅萱的名号。

    谢连州问:“他作恶多端吗?”

    太平道人并未直接作答,只道:“我若将所有恶人都挡在门外,便挡不住真正的恶人。”

    谢连州明白,就像他从前想的那样,一个掌握情报的江湖势力,是不能太正派的。

    太平道人道:“但我可以保证,他入太平山庄以来,没再做过任何坏事,当然,除了我自己这一桩。”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

    谢连州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敢信他?”

    傅萱能易容成别的人,便能易容成太平道人,他不相信太平道人没有想过这一点。

    太平道人道:“立约时,我让他服了药。”

    他并非一味心慈手软之辈,该有的牵制手段一个不少。

    “只是相处这么多年,人非草木,难免有情,我不想再用药物来控制他,又不敢轻易放手,便生出试探之心。我让他在外‘意外’听到有关解药的消息,想看他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