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让他们死?这句话要是细究起来……

    “他们会沦为利用对象,是吗?”许迩颂插话到,“直到死亡为止……”

    白衍的神色依然平静,说出的话却有些骇人:“即使是死亡,他们也不会得到安宁。”

    他指的意思,绝非所谓的灵魂。牧周文不敢多想,但他的大脑已经构思出了一种可能性:这两夫妻的遗体或许……

    “那年,那张车上,还坐着郑楚?”许迩颂语气沉重地问起一个牧周文不知含义的问题。

    “或许这就是亲情吧。”白衍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含着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他使用的叙述角度有些奇怪。一个也有着孩子的父亲,怎么会这样评价另一对父母?

    “他知道你是……有这个嫌疑的人吗?”

    白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看他的表情,根本无所谓郑楚了解与否。

    白衍不说话,许迩颂也没法再追问下去。牧周文却蓦地想到,孟盛夏和郑楚有过一段感情。那个时候,郑楚在考虑什么呢?而白衍,竟然可以纵容他们两个人的靠近?

    想到这里,牧周文越发感到了恐惧。

    白衍对于这些事的“无所谓”,让他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初印象:这样的人,他人无法揣测他将要做出的行动,因为他不会按照常人的逻辑思考,也不会遵从社会的约定俗成行事。

    所以……他打算对他们做什么?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白衍主动中止了他们几人的面面相觑,他的语气温和,就好像幼教在和聚在自己身边的小孩们互动。然而此情此景,这样的提问,实在有些滑稽。

    “严恩他根本继承不了遗产分毫,就算他了解再多内容,否则也不会盯上我。”许迩颂也接受了自己先前的反抗毫无意义的事实,当下也只能如此询问白衍的动机,“你究竟是觉得他知道的太多,还是想用他把严骛引来?”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让人省心。”

    “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但他不会来的,他利用严恩这么多年从没有过愧疚,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事来陪你玩命?!你是不是有病啊!”许迩颂兴许是气急了,他语调高昂,像是下一秒就要和白衍拼命,而他身后的何理群也已经往前踏了一步,只要他有任何逾矩的行动,大概就会当场制服他。

    然而即便是被这么激烈地指责,白衍也没有半分动摇。他像是将自己的感情剥离出了肉体,又如同把眼前的世界当成了一场虚拟体验,他就站在这里,可根本没有人类应有的情绪反应。

    “我不需要他到场。”

    “不需要到场”,他甚至不需要严恩的舅舅来到这里?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牧周文也愣住了,他实在捉摸不透白衍的意思,只是本能觉得,他打算做些惊人之举。

    “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