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槐心躺着身子没动,却总觉得心跳得厉害,他故意移开视线,却不经意瞥到女子眼底淡淡的一抹乌青。

    “已经好了。”他将那股子怪异的情绪给压了下去,腿一动便从她的手掌里挣出来。

    何浅陌顺势将药膏收起来,手放到了外袍两侧。

    这是又要脱衣衫?曲槐心凤目一勾,直愣愣地看着她。

    “看我做什么,方才我说了要补眠。”眼睛一眨的功夫她的玄色外袍已经挂在床头的架子上,露出紧致修长的轮廓。

    曲槐心眼睁睁地瞧着她抬起腿要往上垮,连忙坐起身子离她远些,身旁一沉,女子就侧身躺了下来,柔顺乌黑的发丝落在他撑在床上的手背处,刮得痒兮兮的。

    刚合上眼,外头忽然传来小侍的声音:“六殿下。”

    “何事?”

    “陛下叫您到前厅去商议要事。”

    “母皇?”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叹了口气重新坐起来,从架子上将外袍拉下来穿上,走时一回头,却见曲槐心仰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道弧度:“一会儿回来,等我。”

    这一句让曲槐心忽然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深闺里眼巴巴等自己妻主回来的小可怜。

    可他显然不是。

    他既不想她回屋子,又怕她出去乱来,内心着实矛盾得紧。

    ……

    昨日流的汗还黏在身上,这下吃饱喝足才开始觉着有些难受,曲槐心叫人小侍为自己擦了身,从里到外换了身衣裳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只是膝盖的伤还痛着无法下地,柳含霜这个重色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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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友的又跑没了影,曲槐心一时无聊,便翻起了床边的书册,这屋子里没有书柜,就这么叠放在案上,应当是她自己带来的。

    《法言》、《论民》、《谨言通鉴》……

    随手拿起几本,竟都是些枯燥晦涩的东西,他甚至怀疑那人到底能不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