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迟清在梦里也会眉头紧锁,刚刚回来的时候甚至在梦里还会流泪。卑霖哪里见过这样虚弱的爸爸,他看了更为心疼。学校里自己也因为家庭原因请了假,高三的假期短,虽然距离寒假还有一段日子,但卑霖已经想着自己要怎样多陪爸爸一阵。

    卑霖看着爸爸睡得还算好,没有再哭也没有惊醒,他自己也稍微放了点心。他攥了攥两只手,看着拳头上突出的关节,想着还是轻饶了对方。

    如果自己没有在爸爸的胸针上动了手脚,如果自己再晚一点过去的话……卑霖沉静地想着鹤林庄的事情,林延没被他直接打死已经算好的。那种从心底漫上来的滔天怒火,卑霖当时恨不得手撕掉他。爸爸只能是自己的,爸爸的身体被其他人看过,那么看过的人死掉就好了。

    这样想着,拳头就控制不住地落了下去。

    鹤林庄因为完全古制,没有监控和现代化的灯光在外照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解决方式。林延失踪了,和爸爸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已经把事情做得近乎完美,现场也打扫干净了,一切都被他确认过的。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爸爸,他受的刺激有点要成为创伤横亘在心底了。自己,要想办法让爸爸忘掉。

    卑霖不再掩饰自己面上一片阴险狠毒的恶意,他眼底中无尽的深渊漫出兽性,野兽嘶嚎的叫嚣声逐渐湮过他的理智……

    “嗡——”电话的振动打乱他的思想,卑霖急匆匆地接开电话,离了卑迟清的屋子。

    “喂卑兄,怎么大好的周末都不见你来攀石了,你这不来,没人带我们carry全场啊!”电话里爽朗狂气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些嘈杂的动声。

    卑霖没想到这家伙还能惦记着攀石的事儿,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有段时间没去,“该不会这大好的周末,你在人床上吧?这次男的女的?还是你上次的那个女的?”

    “欸,听我一句劝,她不是什么好货啊,明明跟你在一起呢,我前几天还看到她又爬了别人的床……还有你上次那个床伴,小男孩也是被人撬了墙角。不是我说,怎么你这人烂,碰上的也都是烂人,都这么会爬别人的床啊。莫不是你的太大了,他们受不了?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