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比如说以罗伯特·斯坦伯格为首的一些人,认为好的爱情应该像一个稳固的三角形,由亲密、激情和承诺组成。亲密意味着依恋、亲近,如同朋友;激情约等于两人之间火烧火燎的性吸引力;承诺则是两人对现在和未来的规划。

    戴安娜和安德烈有亲密:他们心有灵犀,如同一对双生子;有承诺:戴安娜给了安德烈一个戒指,这比什么都能让他安心;当然也有激情:不信可以拿紫外线在他们家照一下,密密麻麻的精斑遍布各处——他们有着羡煞旁人的完满爱情。但即使如此,他们依旧害怕变成那种像邻居一样生活在一起的夫妻。于是两人通过各种手段努力维持它不被腐化。

    戴安娜刚把靴子脱下来,就听到敲门声。

    她打开门,安德烈提着工具箱,冲她露出一个职业微笑。“水管维修,女士。”

    “啊,对。”戴安娜立马明白过来安德烈要干什么。“请进。”

    两个人站在门口狭窄的过道里。安德烈身材魁梧,肩近乎门板那么宽。他侧过身子,贴着戴安娜挤过去。戴安娜收着下巴,让自己紧靠在门上,给这位健壮的“修理工”让出些空来。她能感觉到这人身上发出的厚重的血肉的热量。她偷偷抬眼撇了那人一眼,发现他也在笑着看她——漂亮的蓝眼睛。戴安娜撇开头,耳尖有点泛红。

    男人说:“对不起,我有点太……”

    “太大了。”戴安娜不小心说出声来。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是很大。”

    戴安娜觉得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

    他终于进去了。一步路,两人像跳了段贴身热舞。

    这家伙,戴安娜忍不住摇了摇头在心里骂道。她把风衣脱掉挂起来,露出玲珑有致的苗条身姿。缺少了风衣和靴子的平衡,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让她显得过于性感。

    戴安娜把摆在柜子上的相框摆正,照片里,安德烈搂着戴安娜笑得灿烂。一转头,发现“维修工”还站在那。

    她歪了歪头,脸上有些无奈。“在卫生间,先生。洗手池的水管一直漏水。”戴安娜到前面引路。

    “你丈夫不在家吗?”

    戴安娜挑起眉,“他一会儿就回来。”

    “这样啊。”那人脸上有些遗憾。

    “修理工”单膝跪到地上看了眼水管,接口处正在滴水,地上已经聚了一小滩慢慢流向下水道。

    戴安娜抱着手倚在旁边,看他在哪里霹雳乓啷的敲敲打打。宽阔厚实的背脊有深刻的肌肉的线条,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猜到其中蕴含着很多自律的锻炼。

    安德烈拆下旧管子看了一眼。“里面太多头发了,梳头的时候小心一点,时间久了会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