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应是句嘲弄话,但风轻云淡的,不似诘问,也不似抱怨,好像真就是那么顺嘴一问。

    寇扬慢悠悠跟上他:“有什么忙不过来的?”

    宋酩悦偏头:“你不是还有位娇美的枕边人?”

    寇扬心想他果然是误会了,当然是直接挑明:“没有,那不是我的枕边人。”

    宋酩悦闻言,却是眉尖一挑,“噢”了一声。

    寇扬看着他的小表情,陈述道:“你不信我。”

    宋酩悦不置可否。

    宋安猛小短腿走得很忙碌,还要时不时仰着脑袋好奇地把两人盯着看,寇扬帮他把小黄帽摆正,冲宋酩悦坦然一笑:“小宋同学,别这么着急给我下定义。”

    宋酩悦有些语塞,眼皮一抬驳道:“可你不是也给我下定义?”想了想又补一句:“是你先给我下定义。”

    或许本意只是反驳,可漂亮眼尾藏不住情绪,相反这一瞥还暴露更多,寇扬把这理解为控诉和抱怨,而这令宋酩悦添了几分生动。

    冷漠与无情是面具,扒开壳子里面指不定就只是个柔软的小动物。

    寇扬愣了一愣,多看两眼:“有吗?我下了什么定义。”

    宋酩悦不可置信似的瞧他,而后目不斜视往前走,看样子并不打算同他再辩驳。

    寇扬却觉得这个撬壳子的过程很有趣,他一条条数过来:“说起来我们只见了两面,你已经给我条条框框贴好标签,人贩子,跟踪狂、不知检点的纨绔子弟,始乱终弃的情场浪子,我应该没有对你下过这么……”寇扬思考用词,挑了个最严重的,叹道:“侮辱性的指控。”

    这招挺有效,宋酩悦顿下脚步,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没有这么多,也许是你自己过度理解。”想了又想,终于把心里话拿出来讲:“而且你也不了解我,却一上来就指责我。”

    寇扬反倒愣了一下,温和试探道:“会不会也是你的过度理解?”

    宋酩悦皱了皱眉,转过身同他对视。

    “以后带小孩的时候上点心。”他歪头思考了两秒钟,为了唤醒这位的记忆,还伸手扯了一下寇扬的领带,学着那天寇扬的口吻,撩开眼皮轻挑了眉尖:“当人爸爸的,又不是养狗狗。”

    原来他对自己那一扯很有怨言。

    可寇扬那天只是调侃,宋酩悦这幅模样,简直是在勾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