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了。

    时臣和绮礼一起坐在酒吧里。

    一想到言峰璃正之死,两个人不禁潸然泪下。

    不同的是,时臣认为自己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而沉浸在无限的哀痛之中;绮礼却因为感受到了难以言表的欢愉喜极而泣。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璃正应该是幸运的,他至死也没有发现独子的放肆与堕落。或者老人根本也想不到,绮礼是个怪胎,对事物的认识和常人相反,越是恶的东西在他眼里越是美好。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昏暗的酒吧,此时人满为患。这里的绝大部分顾客都是年轻人,时臣与绮礼两个人倒是属于特异点了。他们一进来就要了威士忌喝起来,但开头谁都没说话。

    “那个叫安德鲁森的家伙,也真够邪门的。”过了一会儿,时臣突然笑了,笑里含着悲哀和沉痛。

    “确实有点古怪得过分了。”绮礼表示赞同。

    “就安德鲁森的立场来看,也许有对的一面,但我们的主张是绝对没有错的!”时臣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在我方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之内尊重servant的意愿,是作为圣杯战争参与者的气度,拘泥于教条是绝对不可取的。”

    “是的。”

    “绮礼,如果可以交换的话,我真想代替璃正神父去面对安德鲁森。”

    “导师你……”

    “当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我想,至少不可以让他受我连累。”

    时臣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起第一次见到言峰璃正时的情景。当时,虽然自己才只是刚进魔术道而已,就觉得可以跟璃正做一辈子的朋友。现在时臣对绮礼也开始产生类似的心情——不再是仅仅把绮礼看做一个弟子,而是当成了知己。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绮礼?”时臣喝干了杯中的酒,又问。魔术师已然得知,在用完了所有的令咒后,assassin不出意外地背叛了绮礼,现在的绮礼才是在真正意义上退出了圣杯战争。

    “导师有安排吗?”绮礼像是思考着什么,慢慢地端起了他的酒杯。

    “离开这个国家吧,”时臣再次在自己的杯中倒了威士忌,“先去意大利比较好,正可以将璃正神父的遗物送交到圣堂教会本部。而且,圣堂教会也不会对十三课的越权行为熟视无睹。”

    “那也好嘛。”绮礼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轻音乐在室内缓缓流动,时臣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真挚热诚的情感。

    “绮礼你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我要让我的女儿多多向你学习。这次的圣杯战争结束之后,你就作为凛的师傅来指导她吧。”这么说着,时臣拿出一封书信,优雅地递给绮礼。

    “导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