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间有一张简易的床,蒋谦去到一张桌子前拿出工具开始消毒,命令:“衣服脱掉,躺上去。”

    苏致呼吸忽地错乱,脸颊处的肌肉紧了紧,沾了鹅黄颜料的手不自觉握紧,深呼吸几次,想要跟蒋谦有一点缓解紧张的对话,但是蒋谦背对着他,看上去拒绝沟通。

    他体会到了上位和下位之间的秩序。

    苏致只好走到床边坐上去,剥开浴袍系带露出性痕未消的胸膛,却没有躺下去。

    ——他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了,实际上仍旧有点不适。

    蒋谦不紧不慢,消毒的工作做的很细致,苏致猜测这也许也是所谓“规矩”的一部分,是一种打磨。

    苏致终于躺下去,又一会儿,蒋谦才端着不锈钢盘子过来,他戴了一次性医用手套,没用穿孔枪,似乎打算徒手穿刺,苏致更加紧张。

    冰凉的镊子接触到胸口豆粒,金属的触感过于冰冷,苏致激灵一下,蒋谦终于开口:“别乱动。”

    苏致几次想开口,却很难在蒋谦节奏有序的动作中找到契机。

    他意识到蒋谦没给自己反悔的余地。

    于是只好拧着眉闭眼,告诉自己:只是穿一个孔而已。

    可是这个孔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孔。

    他只好用力回忆那天清晨落地窗前激烈的交合,记起爱人炽热不遗余力的吻和占有,想:穿完这个孔,他就会吻我,拥抱,然后将性器插进我的肠道。

    我们会很彻底地结合,亲密无间。

    定位的镊子夹着小巧的乳珠,苏致呼吸平静,听到离自己更近的手臂,能感觉到夹着乳头的夹子用力扯出乳珠,听到镊子夹起乳钉,左胸被镊子揪起来一个起伏,乳头的刺激令他越来越紧张,然后,蒋谦说:“想刻我的名字吗?”

    “啊?……呃”

    迅疾的一点刺痛,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甚至可以说之前的恐惧很没有必要,三分之一弹指即为一瞬,一瞬间,他左胸就多出一个精巧闪着金属冷光的小配置。

    苏致盯着后知后觉乳珠,被镊子夹着不通血,有点发白,因此此刻可以看清血液开始蔓延,然后逐渐发红发烫的,蒋谦已经开始规整工具,他摘了手套回来,问:“疼吗?”

    苏致茫然着摇摇头。

    蒋谦又变回之前的样子,伸手拉他起来,甚至拿着一张酒精棉给他擦拭手背的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