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一声,不知作何评价,又兼此人三番五次拒我,到底挫我兴致,只好自己坐稳了,开始无聊研究体内经脉是怎么一回事,慢慢移穴,待有了空便要走掉。

    这人真是没意思;纵然有这样一张脸,笑起来也够好看,可半句话也不说。谁要是同他在一处,只怕要被闷死。

    眼见他骑着马不知往何处走,只知经过一片林子,往里走又过一条河,河水清澈,周围也零星出现一点人活动痕迹。他招呼着马慢慢停下,道:“就在此处停歇。”

    说完将我从马上抱下,自顾自升火热干粮,做得倒是很娴熟,只怕不少出门在外。

    他倒也不拘束,将我安置好,取出腰间一玉壶,抬手问我:“喝吗?”

    我咦一声:“这是什么?酒吗?”

    他略一点头。

    我转转眼珠,记起来那个店小二神情:店小二口口声声说天字房的客人要他温一壶三年陈的梨花白。这酒不好得,寻遍江南只怕凑不够二十坛,俱被同归客栈买下,别处即便有银子寻不到,一滴难求。那客人买这样一壶酒,可见有身份,又有银子。

    小二还说这客人嘱咐温酒待客——这客,是不是面前这位呢?

    不妨试他一试。

    我当下笑起来:“别的我不喝;可你这酒要是三年陈的梨花白,我倒能给你几分面子。”

    话音刚落,便见面前这人慢慢笑起来,饮一口酒,并不答话。

    我只笑嘻嘻看着他,他一派自若,道:“姑娘这是试探我?”

    我咦一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心里却想果然同他有关。

    他摇摇头:“江湖问话学问精深。你若想问一件事情,得先拿别的事情来做引;勾出那人下意识反应,才算可信。”

    听起来有点难啊。我挠挠下巴,有点发愁。

    他微微一笑:“比方说,我若是想知道姑娘名字,需得先问个别的。”

    我坐直身子,开始觉得好玩:“问什么?”

    他笑着问我:“你喜欢喝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