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齐给我们找活,我的卡里就没缺过钱,他确实很擅长给我们安排那种圈钱的活动,比如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综艺。

    我本来以为综艺就是一群明星撒欢儿玩,谁知道那他妈光讲剧本人设就讲了俩小时,我不明白我给了导演什么错觉他非得让我演个平地摔跤的傻白甜,还他妈安排一个男团的队长来扶我,真就生掰loveline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有对象。”

    “你得演点观众爱看的。”

    “我不能跟别人演吗。”

    “逢场作戏而已,别挑了。”

    经纪人又他妈捂我嘴,怎么我的嘴就那么好捂呢。他说萧哥同意了的,让我配合点,说这两集综艺演下来比我们唱十场拿的钱还多,不就是做个谐星么,不难的。

    我寻思我只是想唱个歌,怎么代价就变成做谐星了。我倒是没想着萧哥同不同意,我在他面前浪荡也不是一两回了,我就觉得怪别扭的,像他妈卖身似的。就当我思想觉悟不够高吧。

    拍摄过程挺漫长的,导演看不顺眼就整段重来,我们就得把刚玩过的游戏原封不动再玩一遍,背着一样的台词,得到一样的游戏结果,像什么无限流似的,那小帅哥连着演了三遍获胜时候的雀跃,我都看腻了,怪好笑的,可是他们没人笑。他们为什么都不想笑呢。

    后来假装抽签分组,让我跟那男团队长分到一组同吃一根饼干棒,一人一端往中间啃,哪队剩得最短就赢了。这种游戏在酒吧游戏里都算入门,我浪荡游戏玩多了,在酒吧连脱衣舞都跳过,一根饼干棒自然没当回事,那队长磨磨叽叽地啃一点点就瞄我脸色,我嫌他不痛快,两手捧着他脸就自力更生往前啃饼干,我眼睛里根本没有他的脸,只有那根饼干棒,唇瓣绵软相贴再分开,我面不改色从舌尖摸点饼干沫沫出来当交差,这才觉得周围安静得不正常,抬眼,那队长脸红透了,甚至旁边围观的别队女孩脸都红了,也不知道在害羞点什么,都是成年人了难道还能没见过接吻?远远的,我瞧见小齐捂脸蹲在地上,可惜我完全没有闯祸了的自知之明,甚至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转场的时候,导演夸我放得开,手自然而然往我腿上摸,我这才意识到放得开在他心目中意味着什么。我确实可以浪荡,但我肯定不至于爬这中年秃头老男人的床,他的啤酒肚都能给我顶下床。我庸俗,只想睡鸡巴大的帅哥和奶子软的美人儿,这种不行。但我没推开他,我瞄到小齐又一个绝望捂脸的动作,起了逗弄的性质,暧暧昧昧凑那老男人耳边吹低语。

    “导演哥哥晚上给我个房间号码吧。我有事找您请教。”

    老男人真好钓,钩子明晃晃往他面前落他还咬得殷勤热切。

    结果后半段拍摄顺利多了,导演半点儿没苛责我。我不明白小齐那套队员分开参加节目收益更高的说法,我想他们了。至少我丢黄色笑话的时候他们总有一个人接着,不像现在,得到全场静默。

    拍摄结束我连庆功宴都没去,随便小齐怎么忽悠我我都不听,趁他跟导演寒暄的工夫,我扭头就溜。既然跟导演关系那么好…那我当然给他创造机会。我把导演发的酒店房间号发给他,说有事找他谈把他支过去,小齐啊,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咯。

    我回到小破出租屋,萧哥也结束了访谈,正在收拾东西,见我进屋,抬头问了句。

    “跟我回家吗?”

    我早就把这小破屋子当成我俩的家了,他这话说完我还反应了两秒钟,才想起来人家有自己的家。窗外能看见对面楼玻璃窗上的艳红窗花,边角没贴牢,风一吹就晃晃悠悠的。原来快过年了啊。

    “不了。我回我家。”

    我没信心跟他有以后,所以没胆子跟他见家长,所以这时候我把他的我的分得贼清楚。我其实没打算回我家,毕竟那也不算我家了,但我还是装模作样意思意思收收东西。萧哥收拾好了过来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