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天怎能不生气,自从载淳和英国方面接触之后,他就发现这个小子渐渐的有些异样的想法了。

    虽然大家早就推测到载淳的离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可是真的发生在眼前之后,人们情绪上还是难以接受。

    尤其是项英更是愤愤不平的说道“师傅,我早就说过了,鞑子皇帝不值得培养,虽然您的战略我们不敢否定,可是您不觉得您给他的太多而束缚的太少吗?”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是谁把他从哪个四方监牢里给救出来的,如果他不离开紫禁城,他还想有如今的见识?他还想有自己独立的禁卫新军?”

    “不知道感恩的狗鞑子,英国稍稍勾一勾手,就跑到白金汉宫当孝子贤孙去了,现在居然连起码的行动报备都没有,连每天的日程安排都不送过来,真是翅膀长硬了!”

    肖乐天听着项英的低声牢骚,脸上还得表示着笑容,对面的学生正在为他表演莎士比亚的戏剧,演到精彩之处还得给予掌声。

    表面装出开心的样子,但是低声的中文却压抑不住肖乐天的愤怒“退下!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隔墙有耳吗?你怎么知道这些人里没有懂中文的探子?”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成害!”

    项英脖子一缩不敢说什么了,赶紧后退半步一脸的尴尬,正好这时候学生们的表演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所有观看的宾客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他也正好趁此机会鼓掌掩饰尴尬。

    肖乐天心中暗自叹息,他虽然表面上呵斥项英,但是他心中的不痛快其实和大家都是一样的,同治帝这么早就表现出了独立的倾向而且非常果断,这让肖乐天不由自主的对自己的大战略产生了一丝怀疑。

    难道真的如项英所说,大战略并没有错但是执行过程中力道太松了吗?难道真的要给载淳拴上几个项圈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肖乐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不过就在华族内部义愤填膺之时,同治帝可没有半点忧愁的样子,他在英国享受到了从没有得到过的荣光。

    一大早戈登爵士就来到白金汉宫等候同治帝陛下,他算是清国、英国双体系的臣子了,大清并没有剥夺他的官位和爵位,英国也没有对他双重官籍而表示任何的反对,这就让他在处理外交活动中显得游刃有余了。

    见到同治帝,戈登一点英国人的高傲劲都没有,直接一个千打在了地上,除了不行双膝跪拜礼之外,完全都是臣子面对皇帝应有的态度。

    “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戈登拜见皇帝陛下!”

    这面子给的足,同治帝笑的眼睛都眯成缝了“好,好好好!你的忠诚朕记下了,来人啊,赏!”

    一声令下早有同治帝的珍宝保管员太监满顺捧出了一个小小的漆盒交到了陛下的手中,同治帝也学会邀买人心了,他居然亲自把这个漆盒送到了戈登的手中。

    “难得你还记得大清国的官职,难得你还记得朕,这个赏你了!”

    戈登打开漆盒一看,居然是漆黑如墨的一块墨玉扳指,放在手中沉甸甸的带着羊脂般的油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