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跳河了!”

    含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铃铛被单独关在那个狭小的空间,按理说,她都无法从那个地方出去,更别提跑到船边,在值夜人眼皮子底下,爬上船栏,一闷头栽进乌漆嘛黑的水中。

    先前,她可能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正好是午夜时分。

    铃铛跳河的事情,由外面值夜的丫头告诉她,含儿亲自去船尾瞧过,那里确实没有铃铛。

    铃铛被关进去后不久,发出痛楚的声响,值夜的人去查看,发现她的确不对劲,铃铛请那人拉她上去,找大夫给她瞧一瞧,对面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值夜人于心不忍,将她拉上甲板,准备给她弄口水喝。

    不料,一把簪子插进了值夜人的肩颈窝儿。

    铃铛起身就跑。

    不远处的人,发现了铃铛,责声令其站住。

    她自然没有停住。

    一口气跑到船尾边上,借着堆积的一个木箱,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凶多吉少……她……中了一箭。”

    含儿面色苍白,她捂住胸口,仿佛是自己中了一箭,且命不久矣一般。

    含儿本扶着门,颤颤巍巍走了几步,停了一阵,又折回来,在她面前跪下。

    “求小姐责罚,奴婢有罪。”

    “何罪?”

    藕粉投毒一事,含儿认为自己脱不了责任,她说了些细节,总体意思是她有疏忽,而早在柳府,铃铛有时表现确实奇怪,但她没有汇报给主子。

    为什么?

    因为含儿于心不忍。

    含儿自小被卖进柳府,从下人房杂役干起,后去了灶上帮忙,一次给姨娘送吃食,恰巧撞上对方心情不好,险些被抽晕过去,是林氏救了她,从此以后,她就去了林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