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心脏」填满了x口空洞的位置,心脏再度以正常的心律跳动。将被病人服布料包裹着的、逐渐停止跳动的r0U块递给伊耳谜,我仰头面向他的脸,冷声催促道:「轮到你了,把念针取出来。」

    伊耳谜接过心脏之後好一段时间没有动作,我只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我身上,周身的气不断浮动。时间漫长得让眼角的血迹几乎乾涸,他这才下定决心似地伸手抚上我的後颈。

    「如果你现在依然记不得那天的一切,那你最好祈祷,那段记忆能就此从你的生命中永远消失——」

    没能思索出他所指的究竟是哪一日,数枚念针已被他用极快的速度取出,不过身T并未因此出现更多异状,不由得让我松了口气。

    「亚麻音已经在外头等你了。我另外准备了饯别礼,回房把东西带上,踏出揍敌客家的家门後,你就自由了。」

    说罢,伊耳谜迳自朝手术室大门走去,脚下刻意踩出了脚步声指引方向。

    将气变化为带有黏X的薄膜封住双腿断面,我深呼x1了几次,打算先将下半身移往手术台边,不料在双膝曲起的刹那,一GU远超乎锯断筋骨的剧痛自关节向上侵袭,瞬间从脊髓末端流窜至全身,使我再也抑制不住地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从手术台上滚了下去。

    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这世上有如此令人绝望的酷刑存在?每当双膝因这剧痛而反SX弯曲时,彷佛皮r0U被万千根针穿刺的痛觉就会贯串全身,形成无限循环。当意识终於无法忍受这般痛楚而使用念进行再生,却发现这只是让痛觉有更大的空间侵蚀身T,我当即用咬住手臂分散痛感的方式来恢复神智,强制让本能的再生动作停止。

    伊耳谜这家伙刻意保留我的膝关节,就是为了看到我这副丑态啊……!

    身Tb大脑早一步动了起来,右手聚气具现化出附於下手臂的弯刀,对准交错了最多银针的膝盖上缘无情挥落,一举分离了大腿与膝骨,鲜血随之再度喷涌而出。

    重新为双腿断面黏上止血薄膜後,我在地板瘫了好半晌无法找回移动的力气,只能听见手术室的门开启的声音,以及亚麻音由远而近的叫喊。

    「莱伊小姐!您振作点,我马上——」

    「亚麻音,不许动她。」伊耳谜的冷血话音制止了亚麻音朝我伸出的手,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无情话语刺入耳里:「这就是你希望的,凭自己的本事,站起来。」

    「伊耳谜少爷!您这麽做太过火了!老爷他不会——」

    「……没事的,亚麻音。这是、我自愿的。」

    我咬着牙撑起上半身,散乱的长发自面前滑开,亚麻音在那瞬间倒cH0U了口气。

    没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无论是被斩断双腿,还是被夺去双眼,一切都是我为了自由而献上的代价。所以,站起来,莱伊,为了你所期盼的自由,用自己的双脚站起来……!

    双腿的断面具现化出与被锯断的部分等长的锥状刀刃,与断面相接的部位延伸出数枚长钉嵌入骨r0U间,形成一对粗劣的义肢。我奋力伸长手臂攀住手术台台面,缓缓撑起身T,尖锐的义肢末端与地面刮出刺耳的噪音,因疼痛而不住颤抖的双腿几乎用上全身所有余力才好不容易恢复站立。

    无法用治癒能力使cHa着银针的伤口闭合,要持续控制所剩不多的血Ye不从伤口流失的现在,具现化出这像是海盗义足的粗糙义肢就是极限了。

    刀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发出如钉子掉落在地的清响,我慢慢转过身,染上鲜血的双手离开滑腻的手术台台面,面向伊耳谜伫足的手术室出口。「亚麻音……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