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戒备森严,是聊天谈话的好地方。

    尹安伯也知道在至乐堂说话,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的人听到,便直言道:“吴国公,您有没有想过,神将府这一次实在太过份了?您难道还要继续支持他们?”

    吴老爷子有些意外地看了尹安伯一眼,沉吟不语。

    章大将军见状,跟着道:“吴国公,这么多年,朝廷和神将府的军需,都是由贵府上和兵部共同操持。凭心而论,最好的军需用品,您都是先供给神将府,然后才是我们这些人。可是您对神将府忠心耿耿,换来了什么?他们连您嫡亲的孙女都敢杀,以后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吴国公白胖的圆脸上又显出皱巴巴的神情,他慢条斯理地道:“你是说,神将府是杀我孙女的凶手?”

    章大将军点点头,“当然。那张字条的事,我们已经听人说了。重瞳失,圣人隐。风云变,神将兴。——哼,还要兴?!已经挤得我们这些人没有活路了,他们还想兴到哪里去?!”

    ……

    大理寺正堂的大门洞开,周怀轩面无表情地站在赵侯爷身侧,比他整整高出一个头。

    赵无极垂头跪在赵侯爷面前,全身筛糠似地发抖。

    “你这个孽子!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赵侯爷上前想抽他一耳光,可是手到了赵无极跟前,又有些下不了手,只好往旁边一挥,重重地瞪了他一眼,“孽子!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赵无极一看他爹这个样子,心头大喜,知道这一次又放过他了,忙要站起来。

    啪啪!

    周显白突然从门外冲进来,对着赵无极的脸上重重地抽了两个耳光,一边抽一边嚷嚷道:“赵侯爷,您别亲自动手!让我来!您歇一歇,仔细手疼!我帮您管教您这个不孝的孽子!”

    周显白也是有功夫的人,两巴掌扇下去,顿时将赵无极打得嘴角流血。

    赵无极头一偏,噗地一声往地上吐了口血,还夹杂着一颗被周显白抽掉的槽牙,顿时恼了,一手捂着脸从地上站起来,一手指着周显白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也敢打你爷爷?!”

    周显白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拎起赵无极的衣襟领口,另一只手团起醋钵大的拳头,一拳往赵无极脸上砸去。

    他这一拳正好打中赵无极的鼻梁,将一管直挺挺的鼻子一下子砸成两段。

    鼻梁处跟眼脉相连,一下子打断了,痛得赵无极话都说不出来,脸上鼻血眼泪齐流,痛得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赵侯爷自小溺爱这个嫡长子,此时见他被周显白打成这个样子,也怒了,扭头看向周显白,正要骂他,周显白却笑嘻嘻地道:“赵侯爷不必谢我。”

    “谁谢你?!”赵侯爷气得脸红脖子粗,面上已经红得发紫了,“你竟然打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