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家性命担保?

    蒋四娘抿了抿唇,开始觉得盛思颜做了公主之后,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说话竟然这样咄咄逼人,一点都不给人留余地……

    “……用身家性命担保?大堂嫂是不信我的话了?”蒋四娘不悦地道,将孩子的襁褓掖好,放回乳娘怀里。

    “不是不信。你若是能担保,我当然是信的。”

    “不担保你就不信了?”

    “不担保,那说明四弟妹你自己都不信你自己的话,凭什么让我信呢?难不成到时候出事倒霉的人只要不是四弟妹你,你就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各种大义凛然?”盛思颜微笑着道,语调轻柔,却言辞如刀。

    蒋四娘头一次亲自领教盛思颜的辞锋,很是猝不及防,她只好笑了笑,道:“既如此,大堂嫂您就自己看着办吧。我言尽于此,告辞。”说着,看了周怀礼一眼,转身就走。

    周怀礼忙站起来,对盛思颜和周怀轩点点头,道:“四娘是小孩儿脾气,她心地是好的,就是太良善了,以后跟大堂嫂多学学,就不会老吃亏了。”一边说,一边也拱手道:“告辞!”

    周怀礼和蒋四娘带着自己的人也走了。

    喏大的厅堂里,只有盛思颜和周怀轩两个人坐着。

    盛思颜悠悠叹口气,微笑着道:“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说什么?从哪里听来的?”周怀轩偏着头问道。

    “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的。那时候年纪小,不懂里面的意思。”盛思颜说道,也站了起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你还拽词儿了。”周怀轩唇角的笑容若隐若现,跟着她站起来,“去传晚饭吧。”

    神将府的大年初一,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从初二开始,盛思颜和冯氏就开始忙着吃年酒和请吃年酒,又加上她刚封公主,请帖和他们要请的人,都比往常多两三倍。

    虽然不是每家都去,也不是每家都回请,但是也比往年要多了五成的客人来往。

    到正月十五晚上,才完全消停下来。

    盛思颜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得清远堂,看见周怀轩靠坐在暖阁的临窗软榻上,盯着阿宝悬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