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不过是家世好些,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女子。”郑嫣然叹了口气,羡慕地看向她:“你就不同了,你很快便要被柳状元迎回府里做正妻了,哪像我这么艰难……”

    她默然听着,心中却升起一股不忿之意,凭什么江舒瑾攀上的是王爷,她却只有一个穷酸状元?简直像是捡了旁人的破衣裳来穿!

    郑嫣然见她发怔,疑惑道:“嫦曦姊姊?你在想什么?”

    “啊?”她回过神来,心思一转,突然道:“依我看都是江舒瑾害你至此,你可想报仇?”

    “当然想!”

    郑嫣然毫不犹豫地道:“她当着那么多人落了我的面子,还威胁要把我送去大牢里,害得我如今路过江府门外心都直发颤,我自然不能叫她好过!”

    她低低一笑,招手道:“你过来,且听我说,过几日你就……”

    天色渐暗,宴席也接近尾声,淮安郡主原本不肯离开,可傅九渊却直接派人送她回府,万般无奈之下,便只得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剜了江舒瑾一眼。

    江若谦看在眼中,微微蹙眉道:“郡主可是对你有什么误会?”

    她淡淡一笑:“无碍,兄长不必担心。”

    “好,咳咳……”

    凉风骤起,江若谦忍不住咳了起来,她立马亲手替他披上了外袍:“外头风大,哥哥先去马车里吧。”

    江若谦微微摆手:“不成,还未向王爷道别,咳咳……”

    “罢了,哥哥不必担心。”江舒瑾不由分说地推着他:“妹妹自去同王爷道别。”

    说完便扭头进了里间,傅九渊见她回来,微微凝眸道:“若谦身子如何了?”

    她垂头道:“方才受了风,瞧着不大好,是以臣女便代哥哥来向您告别,今日多谢王爷款待。”

    傅九渊低头看她,说的却是全然不相干的话:“小姐幼时可喜欢去城东?”

    这话将她问得一怔,手指微微收紧,随后道:“家父管教得严,兄长又身子虚弱不爱出门,是以臣女不曾去过。”

    “罢了。”他浅浅一笑:“本王不过是随便问问,小姐不必紧张。”

    江舒瑾只觉他这话甚是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烛火之下,他通身的杀伐之气敛得干干净净,整个人仿佛一块温润的玉石,心道怨不得淮安郡主这般痴缠,满京城的女子,谁没梦到过这般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