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阳台上月光恬静,景色旖旎,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男女如同一对璧人,高大的男孩俊美无双,搂在怀里的女孩更是温婉动人。他们就这样迟缓了几分钟,突然柔顺得像小绵羊的女孩猛地将男孩用力推开。

    “放开我!”她吼道,仿佛眼前的男孩身上有瘟疫,多一秒都不愿意和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唐易也没想到她那么小个子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狼狈地退了几步,疑惑地盯着她。

    梨花带雨的小脸通红,哭过的眼睛也有些红肿,头发和衣服更是有些杂乱,但是和那柔弱的外表不相连的是她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怒气,好像一只准备战斗的小刺猬。

    “我....”他喃喃开口。

    “你什么你!”思涵举起手毫不留情地将他打断,漆黑的眸子似乎能喷火。“你差点儿把我推下去!”

    面对她的言之凿凿,唐易眉眼禁不住黯淡了下来。他知道这件事是他的不对,不应该把玩笑开这么大。看到她这般撕心裂肺更是深感惭愧,不由自主地迈前一步,想向她解释。

    “你说,是不是就你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的?”思涵条件反射般地立刻蹦开,指着他大声道。

    难道在他这种纨绔子弟的眼里她就这么卑贱吗?她气得浑身发抖。她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想推的时候推?想亲的时候亲?亲完后再推?推完后再亲亲便完事儿了吗?她们就可以和好如初了吗?

    “不是我。”他诚恳地说。

    “那是谁?”她不肯罢休地问。

    唐依和她闺蜜的冷嘲热讽,暗中下套,甚至唐夫人对她不理不睬的冷暴力在她而言都不算什么。她常年居住在一所寄宿的女子学院里,早就练得对这种事刀枪不入,习以为常。

    把一堆妙龄的女子关在一堵墙里,说好听点儿,是培养下一代名媛,事实上,还不如将它比喻成一场残酷的权利游戏,在合适的时间地利人和下,每个女孩儿都有足够的潜力成为一个疯子,为那虚拟的利益争风吃醋,拼得是你死我活。

    “没有人推你,是你自己掉下去的。”唐易目光幽深,说出来的话意味不明。

    “我自己掉下去的?我眼睛不好使吗?那么大的楼梯我看不见?”思涵的唇畔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是啊,她怎么忘了在那群疯女人中再加个男的,就形成了炸弹的导火索。

    唐易俊朗的脸有些难看:“是你自己掉下去的。翠喜亲眼看到的。我那天没在家。”

    翠喜?小麻雀?

    思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有人刚刚投的一枚原子弹炸开了,将她所有认知的一切炸得片甲不留。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每天早上起来时看着远处一片蔚蓝色的天空,十年如一日,但是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告诉她说她每天看的那一片蔚蓝色居然是海而不是什么天空。

    “思涵,你没事吧?”唐易小心翼翼地问,看她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势也变得像个泄了气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