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发狠地看着他,身体里好像是长出了一个陌生人。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像一头猛兽一样盯着背叛自己的男人,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里里外外都要焚烧干净。

    他都和她结婚了,他都已经是她丈夫了,凭什么还能够和别的女人做那样的事情?

    凭什么在做错了事情之后,还能冠冕堂皇地把错误推到酒精头上?

    凭什么?

    凭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夜幕亦沉,室内昏暗。

    灯光照不进来的地方,只剩歇斯底里的对峙后留下的一地狼狈。

    陆寒时离开房间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唐初露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她直直地看着沙发的方向,上面留下一些水渍,是她把酒泼到陆寒时身上之后淌下去的。

    白色沙发上那一点阴暗的影子,就好像她一直以来捍卫的纯白世界被烙上肮脏的印子。

    她颓然地跌落在阴影之中,将那些怒气发散出去之后是巨大的空虚。

    闭上眼睛依然是那些伤人的画面,浓烈地去恨一个人,好像也并没有让被背叛这件事情好受一些……酒吧,灯光绚烂。

    嘈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不贴近耳朵听不到对方的谈话声。

    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最适合放纵,用最简单的本能去寻求快乐,就能忘记白天在生活中那些无法解决的麻烦。

    逃避,永远是最无效却舒适的办法。

    最原始的音乐节拍和律动之下,是酒瓶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响声,此起彼伏,像是这颓靡音乐的间奏。

    邵朗满头是汗地从舞池中回来,走到吧台前。

    他看到陆寒时面前已经堆了好几个空的酒瓶,愣住了,“……你不要命了,喝这么多?”

    邵朗下意识地从他手里把酒杯抢了过来,“别喝了,你这几天不是才比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