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不堪的河水波涛汹涌,倒腾的血色河水中,有一艘小船在河面上飘荡。

    黑色的小船在血红色河水中悠悠荡荡,船头用红布条绑着一盏泛黄的灯笼,船尾有一顶草帽。

    一阵清风吹过,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原本漫无目的飘荡着的小船向着一个方向加快了速度。

    远远地,彼岸花的香气扑鼻而来,一个喷嚏声从船舱里传出来,然后一双干枯的手伸出,扶着船边撑起身子。

    原来船里还躺着一个人。

    转瞬间,小船停靠在彼岸,船上的人还没睡醒,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皂靴和青灰色的衣摆。

    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船家,睡着了可怎么做生意?”

    那人一惊,瞪大了眼睛。

    这个声音是……

    他抬起头,视线清晰了,看见岸边站着的人一身道袍,眉眼带笑,气度风雅一如作日。

    摆渡人咧开嘴,痞里痞气地说:“怕什么,有钱能使鬼推船,你有钱吗?”

    两人相视一笑,一瞬间,那百年的光阴仿佛并不存在。

    ……

    “上来吧,去哪儿?”

    摆渡人把船尾的草帽扣在脑袋上,从船底摸出船蒿。

    谢玄之坐上小船,随意地说:“哪儿都不去。”

    摆渡人一听就明白了,这人是来找他喝酒的。他扔了船蒿任由小船慢悠悠地飘在河面上,一扬手,两坛酒出现在手中。

    摆渡人把其中一坛酒扔给谢玄之,撩起衣摆在他对面坐下。

    “这可是我珍藏了两百年的杏花酒,现在哪儿还有这玩意儿,你今儿算是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