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萍见此心中一急,也是更快起来,即使方志兴在旁指点,也是有所不及。她和耶律齐急速拆了数招,耶律齐两根手指突然夹住了她的刀背,一提之下,完颜萍顿时握刀不住。给对方夺了过去。

    方志兴此时对耶律齐的武功路数已经极为了解,自然看出了其中变化,不过此人根基稳固,招式稳健,他也并无办法能让完颜萍突然间胜过耶律齐。眼看耶律齐用出这方法,他虽然指点出完颜萍如何应对,完颜萍却反应不及,被耶律齐夺去了手中柳叶刀。

    此时两人已经拆了一二百招,完颜萍功力较浅,早已额头见汗。看到对面耶律齐左手不出。右手也似乎犹有余力,她心中沮丧之极,只是呆立不动。自己受到前辈高人指点还不能胜过对方一只手。今生还有望胜过他吗?

    “何方高人在此?还请现身一见!”耶律齐刚夺下完颜萍手中柳叶刀,便向着周围喊道!他和完颜萍斗了这么久,已然猜出有人在暗中指点完颜萍,否则凭借对方功夫,又如何能和他拆了这么多招。

    周围众人听到二公子说出这么一番话,都是大吃一惊,急忙仔细查看四周,看看有无外人。正当此时,房中烛光突然一暗。众人再看之时,屋中已然多出了一个紫色道袍之人。

    此人正是方志兴。他来此的另一目的便是向耶律齐问一下老顽童的近况,听到对方叫破自己行藏。也不躲避,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了屋中。

    众人本对耶律齐所说颇为惊疑,看到方志兴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屋里,当真惊骇之极,人人都是戒备。就连完颜萍,一时也顾不得报仇之事了。

    耶律齐见到方志兴出现,心中更是大吃一惊:“这人身法如此之快,我却未能察觉一丝风声,更不知他从何处而来,武功可要远胜于我!”他心中暗暗忖度,只觉生平所见人物,可能也就自己师父才有这等能力,心中大是戒备。

    仔细打量过去,只见眼前之人虽然唇上微留髭须,却看得出不过二十多岁年纪,似乎与自己相差不多,耶律齐心中更是震惊。他不敢大意,正想躬身行礼,却听方志兴道:“你是周师叔祖的弟子吧?贫道全真方志兴,冒昧打扰了!”

    此言一出,耶律齐便知道对方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顿时放下心来。虽然不知对方为何指点完颜萍和自己作对,但既然和自己同出一门,那就定然不是敌人了。他心中松了口气,向方志兴道:“家师嘱咐晚辈不可说他老人家的名讳,还请道长见谅。”老顽童周伯通虽然教他武功,却不许他自称是老顽童的嫡传弟子,是以他如此回道。

    耶律齐为难,旁边的耶律燕可就没这么多顾忌了,她听到方志兴称周伯通“师叔祖”,顿时明白对方辈分比耶律齐还小了一辈,看到方志兴一幅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下极为不忿,大叫道:“我二哥比你还长了一辈,怎么不拜见师叔?”话中已经承认了耶律齐师父是老顽童周伯通了。

    “三妹!别胡说!”耶律齐听到此言,立即向耶律燕斥道。若是真按辈分的确如此,不过他并非全真教嫡传门人,对方认不认并不好说。而且他听老顽童讲过一些武林中绝顶高手的脾气,知道这些人各有怪癖,多数都不在意世俗礼法,一般只要没有直接的师徒、父子、叔侄一类的关系,向来是平辈论交。眼前的方志兴行事颇显诡谲,显然也是这种人,若是因此惹恼了他,纵然不用担心性命,可能也会吃些苦头了。

    方志兴闻言呵呵一笑,并不在意。让他认耶律齐是师叔,那是绝无可能。毕竟耶律齐虽然学了些全真派武功,却并不能算全真教二代弟子,更别说和全真七子并列了。七子享誉多年,可不仅仅是武功而已,更重要的其实还是道学,不然全真教也不会在王重阳故去后仍是蒸蒸日上了。如今全真教家大业大,不仅有三代弟子争夺未来掌教之事,七脉之间也隐隐有些竞争,若是头上再多个师叔或师祖,那可如何肯愿!他们信服全真七子,可不代表信服他人,就是老顽童这个祖师爷的师弟,除了武功之外,众人又何曾真正在意了。老顽童年纪比七子大不了多少,又素来没点长辈样,马钰、丘处机都不大敬他是长辈,更不会就教中事务征询他的意见,他的弟子到全真教中,想要受到多大礼遇也就可想而知了。即使六子认下耶律齐,众人也不过碍于面子道几声师叔、师祖,但耶律齐若想真正受到尊敬,那是绝无可能。甚至他留在终南山上,可能还会不断受到刁难,一旦武功比试或论道辩法失败,哪还有颜面留在全真。

    当然,这些都是全真教内事,方志兴自然不会说出来。他对耶律燕的话并不理会,向耶律齐问道:“不知周师叔祖如今身在何处?他老人家可是有数十年未回终南山了。”

    耶律齐闻言,恭敬回道:“师父数年前便已离去,我也不知他老人家的去向!”说着也不再隐瞒,讲述了一下自己和老顽童认识和分别的经过。原来耶律齐在十二年前和老顽童相遇,玩的甚是投机,便收他为徒,传授了一些武功。虽然不算很多,但耶律齐聪颖强毅,练功甚勤,倒也进展极快。后来老顽童见他武功日进,举止越来越规矩,浑不似初相识时的小顽童模样,又学不会左右互搏功夫,大觉没瘾,也就自己去了,如今也不知到了哪里。

    两人一问一答,却把旁边众人晾在了一起。耶律燕见二哥在方志兴面前不但称不上师叔,反而像是晚辈模样,不由大是着恼,叫道:“二哥,你是他的长辈,何必这幅模样?”

    “三妹!这里没你的事,还不退下。”耶律齐闻言怒道,若是真的惹怒了方志兴,那可有的她的苦头。

    方志兴微微瞥了耶律燕一眼,向耶律齐道:“她的武功是你教的?”方才耶律燕和完颜萍过了几招,方志兴也看得出她的有全真路数,是以如此问道。

    耶律齐闻言心中暗叫糟糕,他是老顽童弟子,学习师父传授的全真武功自然无事,但耶律燕不过是他的妹妹,练习全真武功可就有些不妥了。毕竟全真武功是全真教所有,可不是某一家能够擅自传下的。他听方志兴问起这个,回道:“弟子承蒙恩师许可,传授了家妹几招武功,只是用来玩耍防身而已。”他小时候从老顽童处学到武功后,耶律燕缠着要学,是以耶律齐也告知老顽童,随意传授了几手。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方志兴点了点头,并不详细追问,说道:“令妹性子豪爽大方,并不适合全真功夫。以我看来,学习你大哥的大力鹰爪功倒是更为合适!”他这几日也见过耶律铸练习武艺,知道是鹰爪门一路。不过此人多半是花钱请下师傅,并未得到秘传,只是练的普通外门功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