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方兴闻言回道:“小侄此番前来,一是恭贺师叔就任掌门之位,并代家师献上贺礼;二是有一件关乎五岳剑派的大事,要与师叔商议。”

    “哦!关乎五岳剑派的大事?是说嵩山派左掌门合并五岳之事吧?”定静师太道。她听到岳方兴说是关乎五岳,顿时就想起了此事。至于前面所说的贺礼什么的,她倒不太在意。

    岳方兴点头应道:“正是此事,小侄此番就是要和师叔拿个主意。商议如何应对。”他对于定静师太猜到此事并不奇怪,毕竟她虽然娴静。却也不是糊涂,对于左冷禅马上就要要合并五岳之事,哪会看不出来?更何况恒山派上次在浙江龙泉遇袭,她对左冷禅的野心也早已一清二楚。

    “定闲师妹在世时,就已经言过,不再奉左掌门号令。此次并派之事,我恒山派绝不奉命!”定静师太轻声道,语气中却是斩钉截铁。上次恒山派在龙泉遇袭。虽有令狐冲在,却也死了几个弟子,其中就有她的门人,她纵是出家之人,又如何不恨!

    “家师之意也是如此,不过左掌门若是提议会盟,贵我两派却是不可不去。五岳联盟上百年,总不能因他一人,就此解散。何况如今魔教任我行出山,还不知要搅动多少事端。五岳剑派向来和魔教水火不容,必然首当其冲,少不了要应对这些麻烦!”岳方兴道。

    定静师太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如今武林中纷争又起,又有谁独善其身呢?”话锋一转,向岳方兴道:“不知贵掌门可有应对之法,贫尼必定鼎力相助!”

    岳方兴对她说出此言,也不奇怪,如今恒山派实力大降,依附华山派也在意料之中。他并不隐瞒,把前些日子和岳不群商议的计划说了出来,探询定静师太的意见。

    定静师太听闻岳不群武功又进。又有心争夺五岳盟主之位,心中极为欢喜。说道:“岳掌门武功精进,当真是我正道之福!若是能由岳掌门做五岳盟主。当真再好不过!”旋即又道:“只是左掌门武功高强……不知令师有几分把握?”

    “左掌门得了《辟邪剑谱》,想必武功又有精进,家师也没有完全把握。只是当此危难之时,却不得不奋力一争!”岳方兴道。他虽然对父亲能胜过左冷禅极为自信,但也不能说的太容易。

    定静师太微微点头,左冷禅积威甚重,她也不太相信岳不群能胜过左冷禅。但如此情况,不奋力抗争又能如何?她双手合十,念了几声佛号,说道:“贤侄能否向岳师兄讨个方便?五岳会盟之时,就由令狐师侄代我统领恒山众人,他剑法高强,想必能大有帮助!”如今令狐冲被岳不群禁足在恒山,是以她如此说道。

    岳方兴闻言微微一惊,没想到定静师太竟会如此。这样恒山派虽然有隐在幕后的嫌疑,却也可以说彻底倒向华山派,让他一时不知该喜该悲。不过他还是劝道:“师叔武功高强,见识不凡……”

    定静师太打断道:“贫尼生性喜静,实在难以应对如此事端,此事就全仰仗贵派了!”

    岳方兴闻言,知道她心意已定,只得点点了头。他内心也觉得定静师太去不去无关紧要,不去的话,反而能让华山派更好的发挥,到时候岳不群一人代表两派,谁能忽视?

    恒山派如此信任,他当然要投桃报李。想起父亲让自己带来的贺礼,岳方兴拿了出来,向定静师太道:“师叔,这是我华山前些日子发现的一些恒山派的失传招式,家师让小侄带来,以为贺礼!”

    定静师太不知何物,本来就要推辞,见岳方兴说是恒山派的失传招式,就接了过来。展开一看,果然和恒山派武学一脉相承,还有些更为精妙,不由大是欢喜。不过看到后面的破法,却心中一惊。纵然以她数十年的禅定功夫,也不由有些变色。

    “那些破法师太不用在意,招式本是死物,若是学艺不精,总会给人破去;若是武功深湛,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式也能有莫大威力!”岳方兴见她神色变幻,说道。

    定静师太闻言不语,良久,长出一口气,说道:“唉!贫尼见到这些招式,还是有些着相了,多谢贤侄提醒!”说着向岳方兴拜谢。

    岳方兴当然不敢受她之拜,转而道:“小侄还有一事,想要烦劳师太。敝派六师弟陆大有和贵派郑萼郑师妹两情相悦,还请师太成全!”说着深深一躬。

    定静师太将他扶起,说道:“此事我已得知,萼儿这孩子有个好归宿,我也放心了。等来日江湖平静,就给他俩操办此事。”郑萼是她收的俗家弟子,她当然能够做主。

    岳方兴闻言当下连连拜谢,如此两派关系可是又深了一层,让他怎能不喜?他和定静师太又谈了一会儿,说些江湖形势、武功技艺,直到日色将暮,方才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