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放罐子里,其他的放到筐里,盖上盖子。洗完手再吃饼。”

    岑空在屋子里都能听见外面孩子吵吵嚷嚷的声音。

    “木木,你听我说……”

    “你先,先听我说!”

    光是听孩子们争先恐后跟她说话的劲头,就能想象到她在孩子们的心里有多么受欢迎。

    孩子们在混轮教里,可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通常都是几个孩子在一起,看到大人就赶紧躲开。

    在岑空模糊的记忆里,从没听过孩子们如此活泼的声音。

    孩子们的笑声犹如一朵朵烟花,在岑空的耳膜炸开,这是他从未听过,也从未感受过的快乐。孩子们一边吃着玉米饼,一边跟木娆娆讲他们这两天的生活。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在岑空的耳里,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讲的事情,孩子们以一种非常兴奋的状态,给木娆娆断断续续的讲他们听到的话,看到的人。

    讲着讲着,孩子们就会“哈哈哈”,不约而同笑起来。岑空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笑的,孩子们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强,有的话语,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个蠢女人的笑声,比孩子们的笑声还大,明明在屋外,那声音却仿佛能穿透墙,打在他的耳膜上。

    快乐是会传染的,岑空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只是觉得,那笑声变得越来越清脆,一开始听到的时候觉得很吵闹,现在却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等到他回过神,整个人已经站在窗边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睁大,岑教主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什么时候走下来的?

    他抬起脚就要往回走,刚走了一步,他的脚步倏然止住。

    ……他想上茅厕。

    环视四周,除了房门,唯一能出去的入口就是窗户。但无论从哪儿出去,都会被孩子们看到。

    岑教主僵立在原地,半晌走回床上,盘腿一座,心底默念,忽视它,忽视它……

    睡觉的时候,一旦有了尿意,那是怎么憋都憋不住的,反而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