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咽几口唾液,才忍住了喉头涌出的酸水。

    岑空真是高估她了,他不应该问你怕我吗,应该问,你有多怕我?是不是怕的要死了?

    但是,当她对上了岑空的眼神,木娆娆将舌尖的“怕”给咽了下去。

    岑空的眼神太冷了,又冷又薄,就如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会割伤别人,也会割伤自己。

    这株艳丽的雪山毒花,厌世又强大的独自盛开,从他的眼神中,木娆娆却读出了别样的味道。

    岑空的眸光中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矛盾,他似乎在诱哄木娆娆,若她怕他,惧他,他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杀了她,如同倒地的这一排“西瓜”。

    若她说不怕他,他会怎么做?

    岑空等待着答案,视线紧盯在她的脸上,不容许她有任何的退缩。

    岑空的犹豫转瞬即逝,杀意却毫不遮掩,恣意坦荡,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木娆娆。

    木娆娆说不准了,他究竟是想听到“怕”,还是“不怕”?

    然而,她低估了自己身体对情感的处理能力。

    两种极端的情绪相互冲撞,一面是生理性的排斥,告诉自己,你在恐惧,你在害怕,你要说出来,另一种情绪在极力安抚她,你要冷静下来,去揣摩岑空的心里,你要回想,岑空可曾动你一根汗毛?

    木娆娆忽然意识到,她是害怕的,是恐惧的,但比起岑空这个活生生的,脑子有点不清楚的人,她更恐惧的是他身后那些尸体。

    活了三十来年,穿进这本书之前,她只见过可食用动物的尸体,那都不能称之为尸体,只是动物身体的一部分,里脊、大腿……,穿到书里,她才学着杀生,但仅限于家禽。

    别小看家禽,当那个小豆豆眼看向她的时候,木娆娆怎么也下不了手,和学打炕一样,练了好久才敢杀鸡。

    杀猪就别提了,她只敢扛猪,杀猪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当几具人的尸体,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木娆娆直接生理性怂了。

    荒郊野地里随便遇个尸体都能吓半天,更别说这个人之前还跟你说过话,虽然木娆娆知道这个胖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舔舔嘴唇,木娆娆启唇:“教主,我……呕……”随着她的话语,身体里,处理情绪与不适的机能瞬间瓦解,胃里的东西一瞬间顺着食道盘旋而上,倾泻而出。

    呕吐物中甚至可以清晰的辨别出中午刚吃的烧鸡……看来她嚼的不够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