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宵,橙香向我告假,想回家省亲。长春宫里有红玉和瑾翠尽心伺候着,又有小年子在,我便允了橙香。同时,还向宫里众人言明,需要告假的,皆可来跟我说,每一次只能允两个人,由户籍远近以及事情大小来决定假期,长则十天半月,少则三五天,需告假的二人回宫,才可允另外的人告假。

    众宫女太监听闻,皆感激涕零。当刻便有好几人前来告假,有近者、有远者,一个随州县的小太监顾德忠家中老母死了,我便先允了他和橙香半月假期,又每人赏了二十两银子,若事情处理完毕,可提前回宫。

    橙香户籍江阳一带,橙香出宫前夕,我又赏了她二十两银子,让她给家人买些东西,让她在亲人面前有些脸面。

    正月十七,橙香和顾德忠出了宫,过了十天,顾德忠便回宫了,我问及他母亲的丧事可有办理妥当,顾德忠涕零叩谢,说都已处理好了。

    只是,过了十五天,还未见橙香回宫,我这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担心橙香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她怎么会无故拖延回宫?

    心里烦闷,便带着瑾翠红玉往御花园里散心,却迎面走来素贵妃,这个女人素来嚣张,除了皇后,便不把后宫其他的人放在眼里,其实也对,后宫里,除了皇后,她便就是分位最高的,自不需要将别人放在眼里。我正要转身避开她,素贵妃身边的芍药眼尖的瞧见了我,还多嘴的说了一句,“那不是宸妃娘娘吗?怎么一见着咱们转身就走呢?依奴婢看,宸妃娘娘丝毫不把咱们贵妃娘娘放在眼里。”

    不过是个奴婢,说话竟这般放肆,我岂有让她欺负到头上去,立即转身,迎上前去,笑着说道,“臣妾没将贵妃娘娘放在眼里,那是因为臣妾将贵妃娘娘您放在心里记挂着,不像其他的人,眼里是有贵妃娘娘您,可背地里就不知安得什么心思了。”

    素贵妃白了芍药一眼,对着我眉开眼笑的赞道,“宸妃妹妹好一张伶俐的嘴!”

    “素贵妃谬赞了,妹妹我不过是心里怎么想的,便就怎么说的。”我脸笑肉不笑的回答,我此刻正心中烦闷,不想与她多做纠缠。

    素贵妃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耐烦,一副奚落的语气说,“本宫看妹妹似乎心神不宁,也对,这橙香告假出宫也有半月了,却还未见归信,这还不知是遇难了,还是逃跑了,听说橙香离宫的时候,妹妹可是送了她不少的金银财宝啊。”

    不理会素贵妃的嘲讽,以身子不适寒冷告退回长春宫,远远的,却还听到素贵妃尖酸的说了一句,“真是病秧子!有能耐就一辈子别出长春宫,什么不适寒冷,还不都是仗着皇上宠爱吗!”

    “娘娘,素贵妃太过分了!”瑾翠不满的说道。

    我勉强的笑了笑,“算了,她不是大坏之人,不过是没脑子罢了,这后宫里恨我至死,想害我至死的人多不胜数,唯独只有她和媛昭仪真切明白的说了出来,可见她们两个心机并不深沉。”

    又过了五日,橙香总算了回宫了,不过,却是逃入宫里的,她穿得是破烂的衣服,披头散发,浑身都是伤。本来她入宫的时候,守宫门的侍卫不放她进宫,是我命顾德忠每日在宫门注意,橙香这才得以进入宫中。

    让红玉赶紧为橙香梳洗一番,换上赶紧的衣服,一边让瑾翠快速去太医院请苏太医过来。待苏太医替橙香看过之后,留下伤药让红玉替橙香涂抹在伤口上。趁红玉替橙香抹药的时候,我将苏太医叫至一处,问,“苏太医,依你看,橙香这些伤都是从何而来的?”

    苏太医脸色凝重,语气坚定,“天牢刑具。”

    我一惊,“你是说,橙香被人用了刑?”

    苏太医点了点头,“真不知橙香姑娘是如何逃脱的!”

    我知道橙香是有一点功夫在身的,让瑾翠拿了一锭银子给苏太医,说道,“劳烦苏太医跑这一趟。”

    苏太医拱手行礼,“为娘娘办事,臣绝无怨言。”随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