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前面这可真热闹。”安书白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指了指前面的人群,一副跃跃欲试准备去看热闹的样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确实没有什么优点,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怯,所以这会儿早已经三步两窜挤进了人群,看见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宋兰,心中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就知道是她,你还挺倒霉的。”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再过两年就要恢复高考了,这批当初怀着热血来到农村建设祖国河山的年轻人将要离开这片令他们挥洒汗水却也曾满怀期待过的土地,如果不出意外,方清平应该也是他们的一员。

    这段日子可能会成为他们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未来这群人依旧会是祖国最热忱的建设者,在属于他们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可惜他们遇到了宋兰。

    方清平听见安书白满心的抱怨,心中好笑,从前接触的不多,这位村子里大名鼎鼎的村长小儿子心思当真简单又直白,他并没有理会安书白,而是静静的看着人群中的动态。

    安书白却是盯着人群中央躺在地上的小娃娃皱起了眉头。

    “宋知青,这娃娃突然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了,看着脸都紫了,这可咋办呢?”。周围的村里人七嘴八舌的问着唯一可能了解情况的宋兰,刚刚有人要把娃儿拉着上车的时候就是她出面阻止的,还让围着的人都散开,看起来冷静又靠谱。

    “宋知青,求求你救救我娃,我给你跪下了。”一向泼辣的狗蛋妈,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狗蛋儿,几近瘫痪在地,还是被旁边的人拉着这才勉强站立。

    宋兰没有说话,而是小心的用手撑着娃娃的脸看了看,然后轻轻的将小娃娃的头拖起来,贴心又谨慎,动作却毫不拖拉,她皱着眉毛,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瓶药,“他这是心脏病,但运气很好,我叔叔前段时间托我找的药,还没来得及寄出去。”

    “这行不行?”刚刚宋兰的一系列行为他们都看在眼里,哪怕不知道狗蛋到底得了什么病,但宋兰的举动并没有让狗蛋的情况变坏,但她非要说狗蛋是什么心脏病,还要喂药丸子,这就让人心里打鼓,毕竟哪怕再没有常识,他们也知道乱吃药是会死人的。

    “这……”狗蛋妈妈一向是个性格果断泼辣的,可到了儿子性命垂危的地步,她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可是看着儿子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她咬了咬牙。

    “李大夫来了,快让看看。”安书白看见拎着个箱子急匆匆跑来的李大夫,急忙大声喊道。

    宋兰的动作在大家看来还是很靠谱的,但是安书白能看出来她也仅限于业余水平,但就是这样的水平她竟然就敢给孩子喂药,安书白刚站出来就看见李大夫进来了,他倒也没有退回去,而是跟在李大夫身后,帮他拿药箱。

    “李大夫,快看看我娃。”李大夫才是个三十岁的青年,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摸摸娃娃的脸,一会又将手搭在娃娃的手腕儿上,实际上他这会儿也懵了。

    他就是个半吊子,跟着半吊子爹自学成才,村里的头疼脑热有药片,对着症状开药就行了,稍微有些大病,就要去县里医院看了,这会儿这娃娃看着是急症,但是他也拿不准。

    “李大夫,我看这娃娃像是心脏病,您看看有什么办法,我这刚好有治心脏病的急救药。”李大夫哪怕医术再不好,可作为村子里唯一的大夫,还是很受人尊敬的,宋兰看他故作深沉的模样,主动开了口。

    “这,我的水平大家都知道,实际上我也拿不准。”李大夫心里也有一些怀疑,但他还是拿不准,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带着娃娃去大医院,但明显这个情况并不合适。

    安书白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娃娃身边,手下熟练的按压了几个穴道,安书白之所以在别人看来在医术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是因为他有一向大家都没有的技能,通过身体接触可以探查感知到病灶,这样的技能,再加上熟知理论,简直就是开了挂。

    就相当于别人做一道题,需要一步步根据探查的已知条件,来推断可能的结果,这其中也许有暂时没有发现的因素,那就可能对得出结论的准确性造成影响。

    但是对于安书白来说,他在一开始就知道了结论,从而倒推过程,得出最好的治疗方案,这也是他能在小小年纪,就超过了很多有经验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