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让别人明着说些东西也不好,只是一直在默默的在观察对方,他拿着手中一直保留的报纸,看了看是不是还有些有用信息,没想到南秀良突然指着他的报纸说道:“哎!这就是我写的稿子。”

    容夏看去,恰好就是那篇写发病源地址的稿子,底下的主编名字写的就是“南秀良”,他挑了挑眉,看着还没有自己的高的男孩,嘴角竟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你在报社做事?”他想挖人。

    南秀良脸上笑意纯良,他看着自己的稿子在被别人读还是很开心的,没有任何防备心的说道:“嗯嗯,是的,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实事记者。”他看着这张报纸瞬间对这队人都充满了好感。

    这一路几人都有些邋遢,来回有灰尘的窗户都翻了好几个了,为了避开那群病人什么洞都钻,身上都不太干净,南秀良心思干净,说让几人拉着手,他可以带几人出去。几人面对面看了下,都好奇他要怎么把他们带出去,他们不是没有看见南秀良身上有多干净。

    几人手牵手,突然眼前白光一闪,再清醒时,已经出现在距离市中心三里之外的地方。容夏又用了之前那种诡异的眼神看了南秀良一眼,他真的想挖人,咽了咽口水,“你想要这种出外景取实料,不太容易吧?”

    南秀良神色瞬间黯淡,他不能告诉同事他会瞬移,很多时候出外景的时候别人会觉得他是个疯子,等有真材实料的时候有又争着抢着出稿,他经常不被周围的人理解,领导也只是等用的着他的时候才会用他,他心中苦楚说不出来,只能在取实证的时候更加拼命罢了。

    容夏猫着头在他耳边念叨:“你来我们这里啊,我保证能让你的新闻上头条,而且还不用有性命之忧。”总之是经过各种手段,或者说是威胁,利诱,各种下流招数,以及各种不经意或刻意露出的高科技手段,成功让南秀良屈服了。

    最近有一个VR游戏火的惊人,据说在里面可以切真感受南京大屠杀中当年中国百姓被人当做鱼肉宰割的感觉,这里面痛觉一切从真,百分百真实,当你疼到一定程度,神经会自动切断感觉末梢,不用担心晕在里面出不来。

    这个游戏挑起了容夏的兴趣,先不提为什么这么多愿意自虐的人想要重温一遍当年南京大屠杀的痛苦,游戏里的模式让他更感兴趣一些,据说这个游戏一上线,就出了个战斗力排行榜,在游戏里,玩家可以作为反抗日军的外来反叛组织,作为第三方势力,他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救中国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系统会根据玩家的耐疼度,反抗度,等等做出排行榜的排名。

    容夏买了个游戏机和装备,就拉着其他几个人混到游戏里,他可是在贴吧里看见了不少妖魔鬼怪在这个游戏中,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游戏里切磋一下了,戴上VR眼镜,躺在游戏仓里,容夏进入了游戏。

    面前黄土飘荡,人影二三,偶尔走过的人影穿的都是一些灰旧的衣服,像极了电视剧里乞丐穿的破烂衣服,走过去的人都饥瘦无比,跟饿了几天一样,容夏听说这个时候甚至会易子而食,吃菩萨土的情况,如今看来,倒不见得是谣传。

    他随着人群走,前面传来马蹄声,听见马蹄声的人们如同听见死亡之铃,转身就跑,却因为身体饥饿的情况没跑几步就摔倒,只能绝望地等待着声音越来越近。容夏看着对面的马蹄了,然后是马身,然后就是穿着黄色军装的日本人,腰上别着军刀,看他们的眼神恶劣到看一群畜生,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缓缓拉开军刀。

    容夏毫不怀疑他已经听到了身后人的哀呦哭声,但日本人却并没有杀他们,反而像是驱赶牛羊一般让他们一直朝某个方向走,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们来到了一列房子旁,就像是那种监狱管制的大本营一样,一排白色的房子,上面一些看不懂的红色线条组成的字体。

    日本人又叫了几个属下,他们嘴上都是恶意的笑容,看见他们仿佛是在高兴又找了几个可以肆意玩弄的玩物一样,他们手中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朝众人鞭笞着,却不是毫无规律的殴打,他们似乎是在分组,将三十以上的妇女分为了一组,老人分为一组,小孩子又是另外一组,容夏在的组都是青壮力类别的。

    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浪费这么好的劳动力,于是鞭打着将几人赶进到一个像是圈养家畜的地方,容夏进去了后,确认了是,因为空气中的飘散着的牛粪味已经向他说明了这一切,强忍着不适和刚才背上被鞭子打伤的火辣伤口,他和别人一样拿起铲子,在哪里搅拌一些不知名物。

    这时,脑中响起了系统冰冷的声音,“您的耐疼度加一,目前等级为D。”容夏挑了挑眉,合着耐疼度就是白白受罪呗,这么说某种有特殊癖好的心理患者岂不是极为占优势?系统仿佛能听到他说话一样恢复道:“不是哦,系统是根据本人精神能承受的痛苦上限所调控的,与本人体质有关系的哦。”

    容夏听着耸了耸肩,他也并没有因此而高兴一点好吗,然而似乎是因为看见了容夏的小动作,肩上很快又是一鞭,容夏余光甚至看到了自己赤红的血肉瞬间绽开,血液溅到了嘴唇上,他下意识的舔了舔,一股子鱼腥味,不知道是因为才反应起来的疼痛还是这味道,他皱起了眉。

    隐约中又听见了一声“您的耐疼度加一,目前等级为D。”他神志有些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木然的干眼前的活,不得不说这种把人当畜生般奴役的方式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是简单有效啊,身边的一些年轻人没他受的伤严重,却已经知道动起了脑子。

    有人开始说话谄媚,对着站在他们头顶上的日本军官说道:“这小子我帮您教训他就好,”这么说着就往他身上踢了一脚,容夏被踢的身子一晃,险些因为站不稳就此倒下,这一举动显然取悦了那个日本军官,他挥挥鞭子,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个年轻人立刻就停下手中的活,对着容夏的腰又是一脚,嘴里嚷嚷道:“好好干活,畜生不如的东西,要不然,死都让你没有全尸!”他狐假虎威,上面坐着的军官坐在摇椅上一摇一摇的,椅子时不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伴随着木铲子铲地的声音,夹杂着他的辱骂声,周围人似乎是在庆幸有一个戴罪羊替他们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火力,时不时就会传来他们的一些嘲笑声,仿佛多少是在比较惨的境地中找到了一些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