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他们就从这一行看似人畜无害的团队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气息,而且远比自己深沉和强大……

    他们顿时紧张了起来,就仿佛是狼群遇到了过路的猛虎,如临大敌,战战兢兢,一半人亮出了佩剑,另外一半人则已经弯弓搭箭。

    “请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并不是敌人。”陆希举起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一边仔细辨认着这些士兵们身上的军服和旗帜,想要分辨出他们的从属,但却很快失望了。这群巡逻兵穿着做工考究耐用的坚硬皮革甲,外面套着灰蒙蒙的冬衣,骑着高大有力的健马,腰间挂着剑,手中持着长矛,马鞍便挂着小盾牌,一个个表情和神态都很精悍。虽然他们都是一群身着轻甲和短矛的轻骑兵,但一看就是难得的百战精兵。他们打着的是一面让自己很有即视感的黑发战斗天使的纹章旗,但这却并不属于奥克兰帝国中央任何一个军团和贵族的纹章徽记。

    不管是哪一家,先套套话再说。陆希刚准备忽悠几句,却听到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贝,贝伦卡斯特大师?是您吗?贝伦卡斯特大师!”

    那声音很快便由疑问变成了惊喜,一个年轻的骑士排众而出。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发出声音的男子几乎是在场这些精兵悍将中最年轻的,顶天了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可同样的,他也是所有人中看上去最光鲜的。和大家一样,他同样也身着一身硬革皮甲,但看上去做工和材质都比其他人要精良得多,要害的位置也被镶嵌上了金属的护心。皮甲外面套着灰蓝色的冬用斗篷。上面用丝线绣出了和旗帜同样的战斗天使纹章,并且用一个小小的橡树形的徽章在胸前扣紧。

    他腰间的长剑也绝非流水线上生产的大路货。盾格和剑鞘明显是进行了一定的装饰处理,一看就绝非是凡品。除此之外,此人胯下的战马丰神俊朗,骨骼匀称,神态昂扬,一看就是珍贵的锡林战马,和它一比,其余人所骑乘的佩顿马和希洛尔牧马顿时就变成了纯粹的**丝。虽然以正常的眼光来看,这些也绝对算得上是良驹的说。

    这队巡逻兵确实很有积年老兵百战精锐的味道。很有点杀气,但多少也带着一点兵痞般的沧桑和压抑感。可这位年轻人,却是在场唯一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骑士范儿的人,而且还是那种从心灵到灵魂都充满了正能量和荣誉感,光凭气质就可以放在骑士图鉴上教科书的类型。

    要说这家伙不是骑士估计都没人信,估计就应该是这支巡逻队的指挥官了。当然,他之所以没有穿戴坚固的甲胄和覆面盔。扛着悬挂着条纹旗的骑枪和镶嵌盾徽的骑士筝盾,披着华丽仿佛斗鸡一般的斗篷,却和普通巡逻兵一样披着皮甲,估计也是基于轻便灵活,减轻负担的现实角度来考虑的。毕竟,他此次的任务是带队巡逻。而不是把自己包成一个铁皮罐头冲锋陷阵。

    这年轻人同样也拥有一张和他的正能量气质非常符合的脸,浓眉大眼,方面阔耳,还在下巴上留了一点点不怎么明显的胡渣,带来了一丝成熟感。纯粹以美观来说,他的颜值应该是介于英俊和路人之间的,但一看就让人觉得特别精神。一个很靠得住的三观端正的好青年。

    这个时候,这位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是正面人物但总觉得会在第一集就牺牲的年轻骑士,又认真地打量了陆希一下,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于是表情便显得更加亲热了,感觉那条剑一般的浓眉的每根末梢中都透着惊喜:“真的是您,大师,您也赶来助阵了?如果您来了,殿下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呃,你记不得我了吗?是我啊,我是巴……”

    “原来是你啊!龙套啊不对,巴伦老弟!”陆希终于认出了对方。他觉得,隔了将近400章还能把这么一个龙套君认出来的自己,细细论起来还真是挺厉害的,顿时有了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这位年轻人叫做巴伦,卡琳设立在冰封溪谷自治领的孤儿院,说白了就是打手训练营中毕业的合格“产品”,他虽然是个龙套,却拥有非常优秀的剑术、枪术和骑术功底,而且还在星辰眼格莉莎女剑圣门下受过了完整的军事训练,而且整个人都充满了骑士般的荣誉感和节操,对自己的恩人和主君也有满值的忠诚度。

    在陆希眼中,这孩子虽然是个龙套,但是在普通人眼中,确实难得的精英。

    当陆希和他的小伙伴们第一次抵达冰封谷自治领,别孤儿院的熊孩子们误会成伊肯“皇帝”派来的杀手时,将自己引入埋伏圈的,便就是这位巴伦君了。当初这位巴伦小弟还有几分学生式的稚嫩,可现在却多了沉淀下来的稳健和刚毅,明显是在战场上成长了许多。

    当然,严格说起来这孩子应该比陆希还大上几岁,但陆希称呼其为“巴伦老弟”的时候,却表现得甘之如饴,甚至一种容光焕发,仿佛是被偶像夸奖了的感觉。

    “您应该是从天上赶过来助战的吗?一路风尘仆仆实在是太辛苦了。”巴伦道:“我这就带您回营,并且立即派人通知殿下。”

    “确切的说,是从地下。”陆希干笑了一声,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巡逻兵们,策马走进了几步,压低了音量,用只有他和巴伦能听到的声音道:“卡琳怎么样了?”

    “殿下自然安康!而且还刚刚率领我们又一次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没有听到自己期待的消息,让陆希有些惊讶,他看了看远处城头上的红蔷薇旗,蹙眉道:“决定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