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碰上刚从大帐内出来的姜辰,他忙抱拳行礼,“姜叔。”

    姜辰年过四十,鬓边已有了白发,朗声笑道:“苍榆快别,你品阶高过我,实在不必如此。”

    “姜叔说哪里话,您是前辈,品阶这些东西,不过虚名而已,您的赤峰大营军纪最严明,将士最勤勉,我要跟您学的还有很多。”

    姜辰哈哈一笑,也就受了他的礼。

    两人站着说了一会儿话。

    闻若青道:“我带过来的那两千人,姜叔还得多看着点,让人仔细观察观察。”

    姜辰道:“我明白,这两千人是从京里巡防军各个营调过来的吧?”

    “是,”闻若青笑道,“所以得留心点,邱川这个人我仔细查过,人也还机灵,可以栽培栽培。”

    姜辰颔首,告辞去了。

    闻若青进了中军大帐。

    闻若丹正和火铳营的王都尉研究着桌上的一把手铳,桌子一边摆着已经凉透了的饭菜。

    闻若青问:“哥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闻若丹看他一眼,“让人拿下去热了再吃,对了,我这儿有你一封信,你走后第二天就到了,我给你收着的。”

    他走到桌前翻了翻,从一堆信件里抽出一封递给弟弟。

    闻若青一见那信封上的字迹,心里就乐开了花。

    他本想回自己营帐再打开的,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走到一边,在大帐的窗口处把信抽出。

    信纸上一手漂亮的瘦金体,骨瘦筋韧,飘飞逸动:

    “苍榆吾夫:

    妾已自拂云庵回返,昨夜自老太君处,知晓君诸多幼时趣事,妾忍俊不禁,君归家之日,当亲诉与妾,妾烹茶以待。

    雪落两日,琼枝霜重,飞絮纷纷,妾独坐于书房,不知几时雪霁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