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的丈夫名字叫陈权,今年50岁,他看起来很老了,满脸的褶子都堆在一起,胸口还放着一张李珍的照片。

    自从案发以来,他已经在公安局门口坐了好几天了,子女怎么拉他也不肯走,他说他知道李珍就在这里,自己要陪他最后几天。

    说实话,当警察的时候,敢于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但偏偏大多数警察都不敢去面对悲惨的死者家属——一件凶杀案的背后往往可能是一个家庭的破碎,家属的眼泪就跟刀子使得往人心里戳。

    曹心禾不忍心一个老人在这炎炎夏日蹲在外面,便把人请了进来,这个家属倒是不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点都不会打扰别人。

    每当有人过来问他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的时候,他都会仓惶的摆手说自己没关系,就想在这里坐着。

    最后是顾长风走了过去。

    陈权也不知道哭了几天,眼睛都是肿的,他看向这个年轻的刑警,眼神充满着渴求,“警官……我老婆这事有结果了吗?”

    顾长风面对着这样一双眼睛很难摇头说自己没有,但现在案件的确是一团乱麻,他只能无奈的抿了抿嘴,表示抱歉。

    陈权眼睛里的光暗了下来,他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到了今天也只敢嗫嚅着说:“那没办法了是吗……我老婆,我老婆是怎么死的。”

    顾长风斟酌着树:“走的时候……没什么痛苦。”凶手是一刀毙命,死者被刀子刺破脏器之后没撑多久就咽气了,换个角度想想也的确没什么痛苦。

    听闻这话,陈权稍显安慰:“没什么痛苦就好,我老婆这个人最怕疼了,前两天我还说她快生日了,给她买个蛋糕吃,要带奶油的,以前我们两个日子苦,她家里有点小钱,还是坚持要嫁给我,可惜我一辈子也没什么出息,不然她也不会……”说到这里,老人坚持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陈权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断断续续的说起了他和李珍之间的往事,他说他们两个是参加工作之后认识的,李珍家里面有点小钱,父母都是厂里的,在当时算地位比较高的了,所以根本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陈权那时候也没个正经工作,可是李珍坚持要嫁给他,李珍爸妈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这起这事的时候,陈权嘴角带笑:“我还记得我岳父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你跟珍珍过了几十年了,我相信你,现在我真的要把她交给你了。”

    “我一辈子都在锅炉厂里,没有出息,后来李珍有了点积蓄,开了水果店,我女儿出息了,给她买了辆车,她当时特别高兴,一把年纪了还去考了个驾照,我当时也很高兴,心想着这一大家子的生活,总算是往好的地方走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噩耗来的这么快,陈权说,那天他在厂里上白班,六点的时候还没下班,回家之后,发现李珍不在,也不奇怪,因为水果店旺季特别忙,虽然这个小店大部分时候都是靠着邻居赏光,但开了也有这么久了,也总会有碰到大单子的时候,有时候会给附近的饭店之类的供应,这生意又没有时间的,晚点回来也很正常。

    可是他等到了快十二点钟,李珍还没回来,就有点奇怪了,分别打了电话给儿子和女儿,也都不在,女儿安慰他说是不是在哪个亲戚家里玩去了,要他等明天再等等看。

    他惴惴不安的躺下等着了,结果第二天还是没有消息,再过一天,他就收到了公安局的消息,让他来认尸。

    他始终想不明白,李珍去干什么了?是谁叫李珍出去的?

    不止他想不明白,顾长风等人同样想不明白,李珍的通讯设备上并没有“谁叫她出去了\'的相关记录,她的微信里的客户也都没有在这个时间段内叫她出去送货,而电话记录显示倒是有电话,不过是她主动打出去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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