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铖任由你往他身上肆意撒气,什么也没说,一直等你冷静下来了,才握住你的手,发动了传送。

    回过神来时,你已经回到很久没有人踏入的公寓中,它的布置有些陌生,甚至是房间里的味道都变得不同,四处飘着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味。

    你把鞋一脱,熟练地来到卧室,像这段时间里无数次渴望的那样,一头栽进世界上最舒服的床,头靠最柔软的枕头,身体躲进最温暖的被子里,就这么发呆看着窗外都市璀璨的夜晚,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过了一会儿,你听到白如铖的脚步声,翻身喊他:“上来抱抱我,好不好?”

    他躺到床上,用你最喜欢的姿势将你揽进怀里,紧紧搂着你的腰,让你的后脑勺靠上他的胸膛,背部、臀部贴着他的前半身。他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爱抚你的头发。

    出神地望向窗外让你终于放松下来,你清楚地感觉到紧绷的心脏忽然松弛,从拧得皱巴巴的变回充血的膨胀轻盈,连路上喇叭都变得悦耳了。有一瞬间,你觉得重云、连家、教堂等等都不存在,你只是刚刚从刺激的梦里醒了过来,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罢了。

    白如铖的指尖偶尔落下,像是朦胧雾气中的一丝凉风,让在幽静中小憩的你稍微睁开眼睛,不至于灵魂彻底消沉,打算永远、一辈子都这么蜷缩在他怀里。

    他的怀抱有一种属于家的温暖,你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又过于警惕、不敢爱人的话,即便他本性残忍高傲,只把你当作生命唯一重要的存在的他一定会让你感到幸福。

    你懒洋洋地转过身,往上拱了几下,好让自己和他的脸庞相对。也许是他没有睁眼的缘故,他脸上的线条和刚刚正经同你说话时的模样相比柔和了许多,看上去你们此刻似乎在共度甜蜜的约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没有恼火打他,他也没有因为你的行为有了心事。

    你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然后把头埋进他脖子里。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像剥落的铁锈,不过如果不去在意它,那股味道很快就消失了,只余他为了掩盖自己杀戮的痕迹而散发的、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香。

    你问他:“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和连平和做了交易。”他没有具体说内容是什么,看来不是很想让你知道。

    “那你出来的时候没有伤到其他人?”

    “没有。”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交易,只要知道他没有滥杀就够了。

    “你教完我就走了吗?”

    “嗯。”

    就这么靠在他身上,度过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后,你觉得身上有劲儿了,说:“我们回去吧。”

    “好。”

    看自己房间最后一眼时,一个强烈的愿望涌现出来:不论以后能不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地回家。

    回到石井旁后,你抱起祙,让白如铖放过它。白如铖看起来很嫌弃,但还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