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亥叹了口气。

    “你不觉得那封小少爷和秦玉十分相似吗?”

    “……”

    “嗯?”

    顾晓寒思索半天,开口道:“哪里相似了?你莫不是眼神不好。”

    顾晓寒又道:“况且我并不是因为她。”

    周竹亥:“那是为什么?”

    “是因为顾崇礼。”

    顾晓寒把写坏了的信纸揉成一团:“他认识顾崇礼。”

    阳光从摇晃的树叶缝隙里钻出来,萤火虫般在檀木桌面上跳动。

    封野捏着信纸,一言不发,把信压在桌角的电话机下面,假装继续做他的翻译,笔尖却迟迟不动,在纸上留下一点苍蝇状的墨迹,那一页纸上刚刚才写满了字。

    封野嘶地一声,懊恼地放下了笔,对着纸上的污迹发呆,想了一会儿又皱起眉,烦躁地撕下那页纸,揉作了一团,紧接着又想提笔重新写,却脑袋一片空白,只好再把那团废纸铺平,对着上边的字迹慢慢誊抄。

    没抄一会儿,他忍不住把目光放在电话机下面那封信上,放下笔,又把信拆开来看了一遍——

    衔杯微动樱桃磕……

    顾晓寒的唇是软的,有点热,有玫瑰油的味道——可能是粉妆的气味。

    还有他的眼睛很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里面的眸子又黑又亮,眼角是向上挑着的,面无表情的时候也有三分笑意。

    他的手指好像很纤长,不像女孩子那种软绵绵,是有骨节的,有力气的,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人拽到地上,也可以很轻而易举地捏住对方的耳垂。

    他的声音也好听,戏中高亮婉转,戏外清俊撩人,能在人耳边低语……想必,喘息起来也不错。

    封野目光似乎要把信纸穿透,手指在桌面无意识地敲动,眼里跳动着明明暗暗的光晕。

    封野想,自己一连去了好些场,顾晓寒到底也知道他的心思——不对,从第一场,从“吃饭”开始,是早就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