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在一片黑暗里灼灼。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不回来,你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宝仪撇了撇嘴:“侯爷说今儿个要宿在外头的。”

    沈渊庭脱了外袍,大氅随手挂在一旁,俯下身捏她的脸,不言语。

    他的手很凉,落在脸上的那一块也是凉的。

    傅宝仪避开他的手,看着沈渊庭的眉和眼。他的眉眼一贯冷淡,只有很少的时候,才会与她厮磨时露出些温存。

    “侯爷,妾身有一事相求。”傅宝仪不能再等,已经一年过去,人生有几年能蹉跎?

    她撩开被子,作势要下床,跪在地上。

    沈渊庭拦住她的动作:“有什么事便说。”

    傅宝仪稍一犹豫,从小兜里掏出一封信。展开,入目是她娟秀的字体,一字一句,将事情的完完整整写出来。

    傅宝仪稳了稳声音:“若是侯爷相信臣妾,便去梁府请那蔓娘到官府里问问,是不是这样。”

    屋外不知何时开始落雪,雪落无声,簇簇压在枝头,怕是今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

    沈渊庭收了纸条,淡淡看向她,神色令人琢磨不透,一半脸庞隐藏在阴影里。

    傅宝仪坐在榻子上,目光带着希冀,仰面看他。

    他忽然想到去年今日之时,她父亲出事,是无处可去,才到了这王府里,恐怕她原本不情不愿。

    那张娇弱的脸,内里却藏着颗不服输的心。

    沈渊庭的视线重终于不再打量她。

    现在整这些东西,是想走么?

    傅宝仪看不见他的脸,只看着沈渊庭将信叠整齐。他的手宽而大,骨节分明,专注做一件事时很是引人注目。

    傅宝仪心里高兴起来,她觉得沈渊庭会重查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