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庭是谁?他的情绪怎么可能受别人影响,还只是个养在府上的妾。

    一杯酒喝下去,沈渊庭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他双眸深沉,平静水面下暗涌翻滚着波涛。他慢慢的抬起眼,盯着手边白玉盏,慢慢说:“好像有哪里出了错。”

    “我不想让她离开…”他语气一顿,落寞道:“我想把她绑起来。”

    林与斟酒的手顿了顿。

    “她是你的妾,怎么可能要离开?她父亲还在牢里,离了你她能去哪儿?”

    林与觉得沈渊庭想的太多。摄政王府,多少人眼巴巴的削尖脑袋往里头挤,只要脑子没毛病,怎么可能主动松开了他这块香饽饽?

    沈渊庭玉白的面颊上逐渐染上了一层粉。他淡然道:“不。她想走,我能看出来。她父亲一被放出来,她就会走……走的毫不留情。”

    沈渊庭缓缓倒酒。酒花在杯子里绽开,几滴溅落到桌上。他目光专注:“她要是跑了,我就杀了她。”

    林与觉得他分辨不清楚沈渊庭是在说醉酒胡话还是认真的。

    他心里琢磨,就这么几天,明明最开始沈渊庭还嚷嚷着对傅宝仪没兴趣,怎么现在倒像是吸了大麻似的上瘾了?

    明明是沈渊庭夺人所爱,竟然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这副模样与沈渊庭平时样子相差甚远。也刷新了林与对他的认知。

    他道:“行了,你醉了,别说那些胡话。这些天北疆战事不稳,军里训练一刻不能放松。你先别想那些糟心事儿。估计还憋着一场仗要打。”

    沈渊庭抿唇,不言语。

    打仗?他喜欢打仗。他喜欢骑在马上,铁蹄践踏异族堆积如山的尸体。那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道,使他每一丝神经都跟着刺激,头脑异常清明。在战场,他是主宰一切生杀予夺,貌似地狱阎罗的将军。

    但沈渊庭更厌恶打仗。

    他觉得自己喝醉了,慢慢的闭上了眼。

    林与无奈,找了几个侍卫把沈渊庭送回了摄政王府。

    眼看着天要亮了,他竟然一身酒气的回了府,没有去军营。傅宝仪想不明白。她给榻上躺着的人脱了外衣与鞋袜,盖上被子。

    林与说他喝了一夜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