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仪道:“直接折合成银票给我便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掌柜明白了:“是,夫人。”

    傅宝仪必须要攒钱。她要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她现在弱,只能靠男人。可有朝一日,男人终究靠不住,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等父亲被放出来,她便一走了之,再也不王府受那气了。

    在药房呆到近晌午,一直没见有人送纸条过来。小徒弟为宝仪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夫人请喝茶。”

    傅宝仪看了小徒弟一眼。见他年纪尚小,不过十五六岁。她便问:“你是几岁来药房里学徒的?”

    夫人问他的话!小徒弟受宠若惊。他垂下头:“我自幼便在药房里。掌柜师父说我一出生父亲母亲就不要我了,把我扔在了药房门口。还好师父人善,留我一条命。”

    傅宝仪觉得他可怜,又见他跑前跑后满头大汗,就说:“你也歇一歇,大中午哪里有什么人来看病?瞧你跑的满头汗,别一会儿中暑了。”

    小徒弟白净的脸上浮出两朵红云,飞快从屋里跑了出去。

    夫人不仅生的美,还是菩萨心肠。小徒弟觉得心里暖洋洋。

    等到晚上,傅宝仪回了摄政王府。沈氏去了白云观礼佛,这几天宝仪没见过她。

    傅宝仪也极少出门,免得遇见沈珩。每次沈珩看她的目光都很奇怪,搞得她像个始乱终弃的女子一样。

    玉珠说,沈渊庭晌午时醒了酒,就没再在府里留着了,去了军营里。

    傅宝仪拿了个帕子绣花。她问:“侯爷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吧?”

    玉珠见宝仪绣花,就用针把烛火挑明亮了些,摇头道:“侯爷醉的厉害,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应该是不记得了。”

    殿里宽敞明亮,晚风簌簌。窗台前的金桂花落了一地。

    傅宝仪心里满意,有什么都不如有钱的感觉好。她难得兴致好,便提着灯笼,去殿外捡桂花,做个香囊玩儿。

    一轮弯月像被水洗了似的,庭院里也一片水光,朦朦胧胧,是行驶在云里的一搜大船。玉珠手里的灯笼被风吹灭了,她便回了殿里,去给灯笼换上新的灯蕊。

    傅宝仪一个人,低头捡了一朵花,放在手掌心里,吹干净花里的尘土。金桂花有的开的晚,临冬天,天气冷了还开着,香味浓,很适合做香囊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