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如此庞大的宫殿是为了什么?”心里不断这样想,榭寂笙倚靠在宫殿之中,完全就是一位不容世间尘土玷污的仙子。

    这一个月里,城镇中的人类愈来愈频繁的靠近森林,起初只是些侦察兵,后来是些佣兵小队,到了最后已经在森林的最外围建立起了带有拒马的防御设施,虽然这一侧的魔物几乎全部被榭寂笙的森林宫殿捕食消化,但是近日来入侵这半边森林的魔物愈来愈强大,留在神木里的生命精华余烬也马上就要消失殆尽,到时候恐怕半边的魔物就要大举入侵,人类那里姑且不说,森林神殿是否有能力保护自己呢?

    榭寂笙为自己止步不前的实力感到惆怅,为了活下去,恐怕这就是榭寂笙心里问题的答案了,蔓延如此庞大的森林神殿只是为了活下去,有个容身之处罢了。

    这个时候,榭寂笙终于变化了动作,长叹一口气,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眉宇间写满了惆怅。

    “嗯?又来?”榭寂笙抬眼看向神殿的入口,这些天人类的队伍在不断地靠近森林神殿的入口,明明是森林神殿消灭了众多魔物,保护了人类,可人类还是贪婪地想要破坏,占领这座美丽的宫殿,现在,又有一只几十人多的组成的队伍在进攻神殿的外围。

    “牧师和法师保证自己的安全,游侠和战士跟着我,杀进去!”为首的队长扯着脖子对着整个队伍怒吼,他们的面前是数不尽的,如蛇一般的藤蔓,还有隐藏在暗处,伺机射出尖刺的神殿花朵,神殿的植物们拥有源源不竭的生命力,一根被砍断就有另外一根顶替,但是人类只要稍稍靠近,就会有数不尽的藤蔓在一瞬之间撕碎他们的身体。

    队长带着几个战士举盾向前冲锋,身后的游侠们举弓射击,原本极为隐蔽的神殿花朵仿佛在他们的眼中无处遁形,往往五六根箭就能够冲破藤蔓的保护,一举消灭隐藏在暗处的一颗花朵。

    眼前,是疾风骤雨般的尖刺攻击,身边是疯狂挥舞的藤蔓,冲锋在前面的战士和游侠身上或多或少都负了伤,身上扎着的尖刺没入一半,鲜血和植物的汁水流淌在他们的皮肤上,不时有一些白色的圣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原本快要重伤的他们以一种坚定的速度正在迅速恢复自己,这也是为什么这几日人类不断进攻森林神殿,但是死亡的人数每次都只维持在个位数的原因了。

    榭寂笙坐在王座之上,从王座传来的震感来感受远方发生的一切,人类不间断的进攻让他无法分出更多的精力来继续扩展自己的根须和领地,入侵的魔物开始有更加强大的存在,而这些存在在不断地侵蚀自己的领地,散发出魔气,明明正是需要稳定下来发展自己的时候,这些人类越是恼人的不断进攻。

    “聒噪!”榭寂笙从神座上站起身来,一边的墨妃扑闪着翅膀站到了榭寂笙的肩膀上,玉足轻起,足下的各类花草敬畏的扭开自己的花叶,为榭寂笙的步伐让路,待他走过又在他的足印上开始更加茂密的生长,每走一步似乎都带有无尽的生命力。

    王从神殿中走出,一个月前森林中的惨状如今已经荡然无存,恢复到了之前的美貌,有些药草和珍馐甚至长得更加茂盛,仿若仙境。

    另一方,人类的进攻在不断持续,受到的伤口被身后的牧师不断治愈,法师和游侠在不断施展护盾,火球和射击,前面的盾墙在不断推进,身后是一片浓绿色的草水汁液,散发出植物的气味,但是就在这些气味之中,混入了一些别样的香气。

    “啊?这是什么?”一个眼尖的牧师发现了周围的异样,自己一众人的周围一片环境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眼中的整个世界慢慢变得粉意盎然,施展恢复术的手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啊!”一个游侠一个不小心身上被插进了三根尖刺,吃痛之下翻身三连发射出,打碎了两根袭来的藤蔓之后顺势打碎了隐藏在后面的尖刺花朵。

    “牧师,治疗!”他一声大吼,继续迎战,越是往内部推入,这些植物和藤蔓越是难缠,数量激增,但是只要推进得够多,身后的士兵就能把防线推得更远,人类重新占领这一片领地指日可待。

    “牧师,快给我治疗!”身后却无人回应,那三根尖刺插在身上,刺破盔甲,身体在不断的出血,身体开始不听使唤,可是却没有圣光照耀在他的身上。

    “不,不!”这名游侠开始不敌,被周围席卷而来的藤蔓瞬间缠住,四肢和头部被死死缠住,植物们瞬间开始拉扯,游侠的身体不到一个呼吸就被扯碎,绝望的眼神终于看到,身后的牧师和法师一个个地都停下了动作,一脸陶醉的看着不同的方向,仿佛那里有什么不可抵挡的诱惑,随后,不再释放护盾的支援部队都被藤蔓一个个的抓走,再没了声息。

    突然间没有了魔法的援助,前方的战士们推进的速度骤然下降,但没有人有时间关心他人,更别提回头查看了,在面前植物和藤蔓的狂轰滥炸之下,盾墙开始节节后退。

    “怎么回事!牧师呢!魔法师!护盾不要停下!”队长声嘶力竭的怒吼,用脸死死顶在面前的盾牌上,脚下的钢靴抵进泥土里,被庞大的力量顶得向后倒退,脚下划出两道深深的土壑。

    “撤退!撤退!”队长终于顶不住了,在余光看到旁边的一个游侠被无数根藤蔓一瞬间疯狂的穿刺了身体各处之后,他放弃了,奋力往前一扔盾牌,带领众人回身逃跑,身后哪还有什么牧师和魔法师,只有掉落在地上的法杖,和一些新鲜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