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睡。”陆胥沉声道:“我阳气重,有脏东西也会怕我的。”

    说到底是他吓到她了,那勉强陪她一晚上。

    接着便没声音了。

    沈卿禾刚刚被那么一吓,心擂鼓似的一直在跳,一时根本睡不着。

    约摸过去半刻钟,她听见软榻那边陆胥翻了个身,试探着问道:“夫君,你要拿床被子吗?”

    今晚凉意重,不盖被子会容易着凉的。

    “不用。”

    “那要拿个枕头吗?”沈卿禾又说:“枕着睡会舒服一点。”

    “睡个觉哪那么麻烦。”陆胥不耐烦道:“出门在外,山洞待过,茅草席子也睡过,能躺下就成。”

    “哦。”沈卿禾应了一声,于是便没再说话了。

    她从小活得精致些,连床褥都要最光滑软乎的,挑最好看的颜色,睡起觉来才会舒舒服服。

    自然与陆胥大不相同。

    陆胥说的那些,她觉得很新奇又很没法想象。

    睡起来肯定很难受。

    她身子往被子里又藏了藏,心尖的惊跳缓过来一些后,睡意也渐渐袭来了。

    有陆胥在好像真的会安心一点。

    起码不用再怕那些鬼瘴之物了。

    阳光落在窗台上。

    刮了一夜的风,最后还是没有下雨,今早天亮起来,太阳照旧升起。

    院子里满地落叶,暖黄的阳光洒在上面,点点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