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站在院门处一动未动,时值入冬,天气寒冷,又下过机场雪,正是冷的时候。自己单衣草鞋,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如今被人提起,心中便带有几分酸楚。若不是黄巾祸乱,自己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呢……

    怀揣几两碎银子,李平一身新衣前往西市有名的酒家翠松居。翠松居不是最好的酒楼,论酒品在洛阳城中恐怕要排在三十名开外,论价钱确实最便宜的酒家之一。贩夫走卒,市井之徒有钱也不喜去那些大酒楼饮酒吃肉,都是喜欢来这翠松居耍。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翠松居的招牌不是酒,而是人。

    美人!

    李平买酒是为了孝敬自己的拳脚师傅胡三才,特意到翠松居买酒却是为了看美人。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李平只有十四岁,算是半大孩子,这个年龄娶妻生子的也有了,想去看个美人实在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何况翠松居内十岁大的孩子都有,更别提这十三四岁可以娶妻生子的了。离着老远就听到了吆五喝六的呼喊之声,不用问也知道是翠松居内传出的。每到了傍晚时分翠松居内总是人满为患,三教九流汇聚一堂,饮酒吃肉好不热闹。

    带着一身寒意迈步踏入翠松居,顿感热浪扑面,一股暖意瞬间传遍全身,让人舒畅无比。看看四周的台子都已满座,李平拿着一壶酒只能倚着门口。从门口往里足有二十余张台案,再往里则是一处戏台。翠松居的大美人唐婉儿每晚便是在此翩翩起舞,迷倒众生。此时戏还没有开场,但翠松居中众人已经有不少喝的酩酊大醉,纵声狂饮。

    “小兄弟若无位置,可来此共饮乎?”一名白衣少年一脸温和伸手向着李平招呼道。

    李平闻言看去,只见白衣少年自己独坐一张案子,桌上四盘下酒菜,两坛翠松摆在那里,当下心中一动便移步上前道:“恭敬不如从命,敢问兄台可是来自两川?”久在翠松居李平早见惯了三山五岳的豪杰,四海八方的过客,这白衣少年一张嘴便被李平听出了口音。

    白衣少年闻言一愣道:“小兄弟认得张某不成?”口中如此,却是抬手拿起一坛酒放在了李平的面前。

    李平笑道:“兄台语音别致,小弟偶有闻之,因此大胆一猜,冒犯之处还望兄台海涵一二。”

    张姓少年释然道:“小兄弟见多识广,张某自愧不如。哈,既蒙不弃,有一事还望小兄弟教我。”

    两人做得近了李平才来得及仔细打量这张姓少年,观其年纪不过二十余岁,棱角分明眉清目秀带有一种另人一见如故的气质。再看眉宇之间竟然有一团摄人心神的光环若隐若现,李平眼光投在其中竟是无法自拔!

    “兄台请讲。”李平痴痴的望着张姓少年眉宇之间的光环,毫无表情,脑中一片空白的道。

    “传闻这唐婉儿貌美如花,舞若天仙,可是确有其事?”张姓少年自斟自饮,嘴里问着,眼中却是不断扫视翠松居中众人。

    “婉儿明艳过人,青春靓丽,舞技冠绝京城,只是无人识得罢了!”李平此时说话却是带有几分愤愤的语气。

    “哦?”张姓少年闻言倒是有着一丝讶异,自己这摄魂之术可以控制对方心神,让对方毫无感情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这少年说道婉儿竟是挣脱了自己的些许束缚带有几分感情色彩,必是对唐婉儿十分用情了。不过既然说是京城无人识得,想来这舞不看也罢,天子脚下还有不识货的人么?

    “你是何人,供职于何氏哪个府上?”张姓少年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