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混吃等死好几日,文羡卿没有闲着,日日拉着画屏,与她在文府四处走动遛着圈,不知算计什么。

    这日文羡卿招着画屏陪她消食,偌大一个院子到如今文羡卿还很难想象这古代人如此奢华。就是这画屏时常拦着她这不能去,哪不该来,又让文羡卿同情起这周国女子的处境来。

    平心而论,若没有这些条条框框规矩着,在这里安稳养老也是极好的。

    文羡卿一边想着,一边揪了柳枝四处扫着逛着。

    路过一处凉亭,文羡卿正百无聊赖,就听有人说——

    “文妹妹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嗯?听到有人说她,文羡卿竖起耳朵,凑到那一处墙角窗下。画屏取来荷包再遇见文羡卿时,就见她半蹲在亭中正听得兴致勃勃。

    “嘘。”文羡卿竖起手指,将画屏悄声拉近,与她一道听墙根。

    “祁大哥这是又要走了?不是才回来吗?”说话的是文羡今。

    “那齐国的生意出了点差错……”这声音听得不真切,比文羡今稍年长些,约莫就是他口中的祁家大哥。

    文羡卿努力扒着耳朵听着,主要是——

    “……那齐国风俗开明,女子行事与男子无异……女子也可出门经营……着实令我等好生钦佩……”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是文羡卿暗搓搓在心中打着算盘的声音。

    “……那祁大哥带来的货物,不是尚未处理妥当?不知齐国何事会令大哥如此焦急…..”

    “……后日就离开,再招些仆从,主要是因为门下蝇……替我问文妹妹好……”

    “小姐,自从听了少爷的谈话,你一直在想些什么呢?”离了那亭子,文羡卿一直沉默望天,不知在琢磨着什么,让一同听墙角却没听出什么的画屏好生奇怪。

    “嗯?”文羡卿装作没听清,含糊应了声。倒是画屏跟在身后游移不定,见她没理,自顾自地小声陈述:“姑娘近日果真变了好多。”

    “我……”文羡卿一时无言,却因着她天天跟在身边早已没了初始的紧张,心念一转,侧过脸来忽得发问:“画屏,你说,这几日抹的粉脂都是你调的?”

    画屏不知为何小姐突然问起了这个,反应不及愣愣地点头道:“是我调的,配上三七、白芷等药材,对小姐皮肤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