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不也都是这个样子。”如今不过三十有二的王清婉笑起来之时,眼角的细纹给之平添了几分威严。

    “要说这审美,我们师兄妹三人谁能比得上师弟,倒是幼清现在可终于不在是只钟爱那等浓妆艳抹的红绿了,瞧着人都清爽不少………”女人回想起当初将自己打扮得跟只绿毛插花孔雀的师妹时,不禁摇头失笑。

    她倒是不知这比她小了整整一轮有余的师妹,其他样样都是拔尖的存在。唯独这审美,实在是一言难尽,好在如今比最初正常了不少,否则依师弟那护犊子的模样又怎会舍得将人往山下送。

    王清婉抬眸望向那幅春日牡丹戏彩蝶屏风上,唇角忽地扬起一抹略显怪异的笑。

    恐怕在过不久,她那位好师弟也要来了。

    毕竟有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师姐你就别老拿小时候的事情取笑幼清了,再说我那时还小,自然是什么不懂。”虽说随着年岁渐长,连带着她脸皮子厚度也自然是与日增长。

    可若是提到了幼时干的那些儿蠢事,还是忍不住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只因实在是太丢人了。

    偏生师姐和师兄还记得那么清楚,就连她五岁是在什么时候尿床的都记得一清二楚,简直令人窒息的魔鬼操作。

    室内燃了几盏柔和的暖黄色烛火,烧开的小红泥炉中正翻滚着沸水,随后茶香弥漫满室,朦胧的白雾中氤氲着彼此面容。

    “师姐今日寻幼清前来应当不只是单单喝茶下棋那么简单。”眼眸半垂的林清时素手拈起一子,随心而落。

    “师妹倒是了解师姐。”

    王清婉笑着落了一子,继而道:“你老实告诉师姐,你最近几日一直出门是去做了什么,可别瞎说什么是去见友人。”

    黑白棋盘中正厮杀凶悍,一子落,一子围,下棋就像是行军打仗,谁都想要做最后的赢家。

    “师姐既然都猜到了,还问师妹来做什么,这不正是明知故问之言。”林清时就像是一条无骨的蛇瘫进了太师椅中,端起那青花绕碧荷茶碗置于嘴边轻抿小口。

    茶香弥漫在嘴里,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被打开了,更叫嚣着舒服。

    她对于棋之一字的输赢倒是不怎么看重,再说她的棋艺还是师姐教的,又何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秋闱将近,你可别在这时突然冒出了私生子女就行,至于其余的师姐自是不会多加管你。”王清婉深知她这个师妹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主,可有些事情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三提点一二。

    毕竟有些事并非是你情我愿,方能成事。

    “师姐说的这些,幼清都晓得,何况要玩也并非急在一时,孰轻孰重师妹心中自有定数。”林清时回想起前面,自己一时手贱捡回别院中养的小绵羊时,更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