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有多目中无人,薛允焕可是有所领教的。宫中无论天潢贵胄还是皇亲国戚,哪个不给他薛允焕三分面子?更别说阿谀奉承拍他马屁的,薛允焕见得可太多了。

    可唯独薛晏,自打进宫,从没正眼看过他一眼。遥想当年他第一次见薛晏,喊了他一声,让他上前来回话,可薛晏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就径自走了。

    那时,薛晏还是刚进宫,从燕郡一路逃回来,脸上骇人的伤口还没有消退。轻飘飘的一眼,配上他脸上凌厉的划痕,看起来像个又狠又凶的亡命之徒。

    吓得薛允焕打了个哆嗦。

    从那以后,他是知道了,这煞星是天字第一号的目中无人。

    可是,薛允焕却眼睁睁地看着那冷冰冰的、目中无人的薛晏,像是匹被驯服了的野马,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虽动作轻慢,却让薛允焕感受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乖巧。

    薛允焕被这形容词恶心了个哆嗦,身形一动,挤到了君怀琅和薛晏中间,将他俩隔开了。

    就算君怀琅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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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日都要和薛晏一起走,也得离他远一点!自己可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龙气护体,一定要在煞星面前保护好弱不禁风的怀琅!

    这次君怀琅看了他一眼,倒是没阻止这幼稚鬼。

    一路上,仍旧只有他们二人在说话,薛晏走在旁边,并不言语,只在君怀琅喊到他,同他讲话时,他才简单地应上一两声。

    几人一路到了文华殿。

    文华殿面积极广,皇子们读书的宫室也颇为宽敞。为了给皇子们的伴读、太监们留下伺候的位置,书桌之间隔着不小的距离。

    进到殿中,三人便各自分开了。

    薛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进宝熟练地上前替他整理书本笔墨。就在这时,有个人走到了薛晏桌边,轻轻笑了一声。

    “五弟,应是没什么大碍了吧?”

    薛晏抬眼瞥了一眼,就见四皇子薛允泓一身素白的锦绣衣袍,笑得如沐春风地站在自己桌边。

    对上薛晏的目光,薛允泓仍旧是一片镇定,笑着道:“那日父皇千秋宴,我恰在偏殿醒酒,只听闻你和二皇兄都受了罚,实是担忧。”

    薛晏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像没听见似的转开了目光。